不过就是一介蝼蚁蚍蜉,如今的愿望就是能伴着鹤青走过此生,为此她愿意堵上自己的一切,便是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她连自己都不顾上了,哪里还能管得了天下苍生?
“哦?”此时,骨生花终于幻化出精致美艳的五官,看得崔斌呆住了,明知她是妖邪却还是忍不住被她的容貌吸引,骨生花扬了扬高挑的细眉,千娇百媚道:“凡人之中,你还尚算是有几分气节的,但我生平有一个爱好,你知道是什么吗?”
崔斌不答,反正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拆硬骨头,越是硬气,越有挑战性,我就越是想试一试,”骨生花笑容阴邪,张狂地说道:“很久以前,大黎国有一个将军,他向陛下谏言,说我后宫干政,以色媚主,祸乱朝纲,要将我凌迟处死,还要把我的人头砍下来悬于城门前示众,我就命人将他抓起来毒打一顿,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我又让人将麻袋套在他身上,等他湿漉漉的血全部干透,麻袋就和皮肉就粘连在了一起,这时候撕下麻袋,可是连皮带肉都能一起扯下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将军南征北战多年,即使被困被俘也从未低过头,但受此刑罚,被折磨了半夜,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咬舌自尽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令人可怕的笑声仿佛魔音绕耳,直笑得人毛骨悚然。
骨生花将长发拧成一股鞭,只取躺在地上的“鹤青”而去,那具残躯被鞭挞地一颤一颤的,若不是夜漓早就知道那是木桩子变的假人,只怕它会被打活过来。
骨生花对崔斌说道:“你尽可以试试。”说着,剩下的发丝蠢蠢欲动,像是要从崔斌的七窍中钻进去似的。
“够了够了,”虽说是假的吧,但夜漓还是不忍心看着鹤青的“尸体”被虐待,形似的也不行,一个疾步冲出,截住了骨生花的发辫:“戏多了哈。”
况且她深知每当骨生花提起往事,就是她即将暴走的前兆,若是再不阻止她,由得她发疯发狂,怕是就要失控了。
“哼,”骨生花收起长发,不屑地说:“要不晏姬那个狐媚子央我来帮你,你以为我高兴陪你做这场大戏啊?这会子拆我的台,真是缺德。”
“呵呵呵...”夜漓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我这不是怕累着你么。”
骨生花用一副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几番,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不肯回冥界,是为了那个小子吧?”
“啊?”夜漓假装听不懂她的话。
“他见过你的真身了?”骨生花知道她是故意装傻,也不在意,又追问道。
“啊,见过了啊,怎么了?”夜漓轻描淡写道:“冥界没有规矩说不能在凡人面前现真身吧?”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骨生花步步紧逼。
“什么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这么问?”夜漓继续嘴硬,但稍显底气不足,明显视线游离。
骨生花笑诮道:“你明知道地上躺着的那就是个替身,也见不得我毁了他,不惜现身都要阻止我,还说跟他没有关系,夜漓啊夜漓,你一介魑灵居然动了世俗的念头,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她难得有机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夜漓,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只是傲慢的语气中带着点酸溜溜的味道。
夜漓本来就有些心虚,也不想与她多辩驳,便岔开话题,指了指被她绑在树干上的崔斌道:“你...你先把他放下来吧。”
骨生花道:“放什么放,我正逼供着呢,在我手上还没有撬不开的嘴,我管他是不是你相好的同门师弟,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夜漓道:“骨生花,你别忘了,晏姬许你来人间走着一遭,是为了让你来帮我的,你这叫屈打成招,对我根本没用,若是弄巧成拙,一不小心被你整死了,就算晏姬不惩治你,被鬼王大人知道了,你猜他会不会手下留情?还是你已经忘记炼狱的滋味了。”
这番威胁不轻不重,恰到好处,骨生花权衡了一下,冷哼一声,松开黑长发,崔斌便掉到了地上。
“咳咳咳...”他的脖子上留有两道明显的勒痕,吐着舌头长吸一口气,趴在地上死命地咳嗽。
“好,好啊,”崔斌知道自己的性命已暂时无虞,倒咄咄逼人起来:“鹤青,你和这些妖邪果然是一伙的!亏你是仙门年轻一代的翘楚,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好一代仙门楷模,好啊,好的很!”
夜漓一转头,见鹤青也从藏身处走出来,表情瞬间僵住了,骨生花作风放荡,嘴上更是没个正形,刚刚那些话,也不知有多少落入鹤青的耳朵里,夜漓忽然觉得臊得慌,恨不得在地上挖一个洞钻进去才好。
但鹤青似乎没注意到她这点少女情怀,直接对崔斌说道:“师弟,我自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得蒙师父收留才侥幸活下来,从我入门那一刻起,玄宗就是我的家,诸位师兄弟便是我的家人,我又岂会对家人痛下杀手?”
“师兄,”崔斌阴阳怪气道:“好听的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