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虽从没有到过武陵源,但多少也有耳闻。
听说这个地方山清水秀,仙气缭绕,人杰地灵,算得上是人间仙境,因此各路修仙世家均在此聚集,一个牌匾摔下来能砸死三个修仙的。
照理以夜漓这种身份,这儿实在是少来为妙。
临近武陵源有一小城,所说是仙境,小城街上的热闹之意倒是颇接地气儿,有卖仙丹符箓的,有耍刀枪卖艺的,还有卖各种吃食果品的,其繁华不输金陵。
夜漓觉得新鲜,正想到处游玩一番,忽听得街边酒家传来一阵争吵打斗声。
“我不许你说我二师兄是叛徒!”一个穿着与鹤青相仿校服的少年站在一堆被打烂的桌椅中间面红耳赤地喊道。
“我说他是叛徒怎么了?他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如今还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不是叛徒是什么?”另一个穿着高领金绣长袍的少年颐指气使地回答。
“诶,”夜漓问身旁的一个路人:“他们是什么人呐?”
那人说:“阁下不是本地人吧,不然怎么会连玄宗和神宗都不认得,”他指着他们其中一人道:“这个穿白袍的是玄宗弟子樊晓澄,另外那个就是神宗的少宗主江源,神宗和玄宗是此地最大的两个修仙门派。”
“哦,这样啊,”夜漓点点头,似是若有所思:“既然同为仙门百家之首,何以如此争吵不休?”
路人回答:“正因为都是最大的修仙门派,才有很多地方都不对付啊。”
“比如呢?”
“比如?比如修仙的理念就不同,玄宗尚文,崇尚内修,认为万物重道而贵德,以道神合一为终极目标。神宗尚武,崇尚外修,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认为飞身成仙,封神登天才是修仙之人的终极目标,是以两派时常开坛说法,但又互相说服不了对方,久而久之,矛盾就越来越多了。”
这时,玄宗少年樊晓澄又争辩道:“我不相信二师兄会做出这种事,他肯定是为了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暂时离开的!”
江源道:“我呸!你们玄宗都不知道是怎么管束门人的,万锦年就是个窝囊废,两个大弟子一个身死,一个叛逃,我看玄宗的百年基业也算是走到头了。”
夜漓见那神宗少主,不过是一少年,生得人模人样,却口出狂言,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便有心出手教训他一下。
然而还没等她出手,樊晓澄便拔剑指着江源道:“你住口!宗主的名号岂是你一个小辈能叫的!”说罢举剑怒而向他刺去,江源转身轻松闪避,一面也拔剑相敌。
二人打了不到五个回合,身旁的一张桌子忽然莫名其妙地自己翻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后砸向江源,他与樊晓澄激战正酣,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慌忙侧身劈开桌子,刚刚躲开,谁知食肆中的碗、壶、杯、盏又一齐朝他飞去,一时间鸡飞狗跳,一片狼藉,还殃及池鱼,砸伤了不少无关路人,围观众人也都纷纷抱头逃窜。
“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捣乱!”等一切平息下来,看热闹的人都跑净了,江源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他被浇了满身的饭菜酒水,发怒地大喊大叫。
夜漓娇俏地一笑,从藏身的柱子后面走出来。
“你是什么人?”江源咬牙切齿道:“使得是什么妖法?!”
夜漓道:“妖法怎么了?妖法也能赢你。”
江源狂妄道:“你究竟是何邪魔外道,我看你的样子幻化得如此像人,想来品级也不低,好得很,这小半年我正愁没什么像样的猎物给我练手,今日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话音未落江源便立刻发难,他的剑招看似与鹤青一脉相承,但路数不同,鹤青出剑是为了制服她,而江源则是剑指要害,招招毙命,虽然以他的功力还伤不了夜漓,但如果打坏了这具肉身,也是极其麻烦的。
无法,夜漓只好将魂力凝于掌心向他拍去,剑气魂力相撞,在空中炸开,江源不敌,被这股冲击力撞飞在地。
樊晓澄原本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见此夜漓只用一招便将江源打到在地,便不自觉地将剑锋转向她,警惕地问:“你,你究竟是谁,竟然破了神宗剑诀,你刚刚使的是什么招数?”
夜漓心想,这小子修为平平,剑术也是稀松平常,但还算是有些眼力见儿,于是一脚踩在桌凳儿上,托着下巴看着他,调笑道:“臭小子,我刚刚帮了你诶,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好啊,”躺在地上的江源喘着大气,挣扎着撑起身子:“原来你们玄宗跟这种邪魔外道勾结,你们完了,等我回去告诉我爹,告诉其他宗门……”
樊晓澄脸又红了,辩解道:“你胡说!我没有!”
夜漓走过去一脚踩在江源身上,腾得他哇哇大叫,她蹲下身,莞尔一笑:“那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再砍了你的手脚,我看你怎么回去告状!”
樊晓澄开口阻止:“住…住手!妖,妖孽休要猖狂…”一边说一边哆嗦个不停。
他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