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看着长孙无忌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由的摇摇头,长孙无忌哪里都好,就是家族之心太重了。
既想要保全长孙家族,又想要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哪里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即便是没有今天朝堂之事,迟早也会有别的事情,到时候恐怕比今日让他为难,如今好在陛下没有打算直接和五姓七望撕破脸。
房玄龄轻叹一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长孙大人要是不说,那就不能怪玄龄招待不周了。”
“你看,最近赈灾之事,还有突厥之事,我是真的忙不过来了。”
说完,房玄龄便拿起毛笔,开始在公文上批改起来。
长孙无忌抬起头,有些坐不住了,咬咬牙,硬着头皮。
“不知房大人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房玄龄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长孙无忌回应,“长孙大人说笑了,我能有什么看法。”
“非要说的话,我认为陛下提出的几点可以长期沿用下去。”
“当然其中有些东西需要修改的,例如商贾承包工程之类的,这些细节都需要仔细的商讨一番。”
“以往赈灾就是采用直接赈灾,如此一来百姓养成了一种不劳而获的习惯,还会有各种其他的问题。”
“如今陛下提出以工赈灾,解决了这些问题。”
“同时还能给朝廷省下一大笔钱财。”
房玄龄说完,对着长孙无忌笑笑。
长孙无忌默然地点点头,的确今日陛下提出的几个方法,有无数的好处,可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他只是想要知道陛下是否要对五姓七望下手,长孙家和五姓七望之间也有许多的关系牵扯,到那个时候自己是两头为难。
长孙无忌苦笑着看着房玄龄,“房大人知道某想问的不是这些。”
房玄龄轻咦一声,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长孙无忌,“长孙大人说的什么?玄龄有些不懂?”
说完,房玄龄笑眯眯地看着长孙无忌,心里轻叹一声。
长孙老狐狸,这不是我逼你,有些东西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从我们决定跟随陛下那一刻开始,我们的身家性命就和陛下绑在了一起。
若是你这般犹豫不决,迟早会出大问题。
长孙无忌咬着牙,抬起头,朝着房玄龄拱拱手问道:“房大人,无忌想要问的是陛下...是否要对五姓七族下...手了?”
长孙无忌说完这话,便一脸认真的等待着房玄龄的回答。
房玄龄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的复杂,叹口气,正了正身子,看着长孙无忌开口道:“长孙大人心里难道没有数?”
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结果,前来我这里,不过是想要确定一下。”
“有时候选择是必须做出来的,没有中立的那一项。”
“而我们从陛下登基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选择了,即便是你后面更换阵营,也无济于事。”
“房某言尽于此,还望长孙大人理解。”
话音落下,长孙无忌有些落寞,他缓缓地点头,很快便站起身子朝着房玄龄拱手,一脸郑重地说道:“多谢房兄指点,无忌记住这份恩情了。”
说完,长孙无忌向着门外走去,在阳光的斜射下,背影显的有些萧瑟。
房玄龄抬头看着长孙无忌的背影,叹息一声,幽幽地说道:“人挺聪明,为何到了家族之事就变得糊涂了起来。”
...
...
“韩掌柜,你说我阿耶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俺就想建功立业,他为何不让我?”程处默一脸愤愤不平的喝了一大口酒说道。
韩元端起酒杯,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身材魁梧,面容却略显稚嫩的程处默叹口气。
“程兄,其实你也不用太责怪你父亲。”
“当父亲的人其实也是很纠结的,一来想要儿子出人头地,二来又想要儿子安稳地度过一生。”
“可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啊。”
程处默猛一拍桌子,一脸赞同的说道:“俺就知道,韩掌柜能理解俺。”
“他当年也是跟随陛下在战场上冲杀,这才立下赫赫战功,为何到了我这里就让我老老实实的继承家业。”
“大丈夫就应该在战场上英勇杀敌,躲在家里算是什么男人。”
“嗯?”韩元听到程处默的这句话不由的一愣,随即便一脸狐疑的看着程处默。
你这好像连同我一起骂了进去吧?
我躲在家里怎么就不算男人了?
程处默忽然浑身一冷,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问题,连忙摆手道:“俺意思不是这个,而是...”
张着嘴解释了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韩元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