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远处城门的响声,随即传来阵阵的喊杀声,只见从下曲阳城下冲出源源不断的兵马,为首一人身上还缠着布带,有肉眼可见的血迹渗满全身,坐在马上,手持大刀向城外冲来。
“主公,敌军冲来了!”这时文丑有些兴奋,既然敌军冲出来了,那就证明陈宫的想法是正确的,城中的士卒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投降,要么死战:“只是,这好似并不是张角的旗帜”
秦烈将手放在额头上,此时正是清晨,可是这时的太阳却是显得很刺眼,秦烈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出这旗帜不是张角的,而是上面一个大大的“管”字,很明显,这时管亥的。
张角在不在城中还是未知数,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陈宫和沮授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就连张宝那厮也是没有透露一个字,水淹下曲阳之后,秦烈知道,张宝明显没有前些阵子那样狂妄了,倒是清静了许多。
秦烈前线的军情也会源源不断的告诉张宝,当然,那些机密军情除外,这样做的目的呢,就是为了让张宝知道,这一战,下曲阳没有胜利的可能,一点也没有。
张宝倒是很识趣,相比较于以往的狂傲不羁,这几天倒是告诉了自己一些事情,比如城中的粮草,还有城中的军备物资,兵力等等。
秦烈还记得张宝在水淹下曲阳之前是这样说的:城中尚有兵马十万,粮草足足可以支持一年,军备箭矢完全可以防御防御大军,即使加上董卓的几万人也不够城中守军塞牙缝的,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这很明显就是在放屁,秦烈也没有太较真,只是让他的脸上多了一个鞋印。
可是大水过后,随着军队转移的张宝渐渐的开始郁闷,自己引以为傲的黄巾军开始落败,甚至城墙都被冲毁了,这样本就心灵脆弱的张宝心中的防线随着下曲阳城池的崩塌而崩塌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张宝对于张角是否在城中这件事还是不提,但是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张角大概率是在的。
“击鼓。”秦烈看着这一支军队,差不多有一万人,从破损不堪的城中开出来。
就目前来看,这些黄巾兵有的衣不蔽体,赤膊上身,有的手拿农具,就连长枪长矛都没有,其中也不乏拥有武器的人,可是不到全员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每三个黄巾军中,就有两个没有正规的武器,没有正规的铠甲,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就是头上裹着黄巾,这是一个鲜明的标志。
不管张宝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一场大水是吧毫无防备的黄巾军冲的七零八落,竟然这样都可以冲出来,秦烈实在是佩服他们的勇气。
这一场战斗,自己即使只有不到一万人,可是秦烈预感到,这或许是一场完全的,单方面的屠杀。
秦烈紧皱眉头,按理说,这样的军队已经不可以称之为军队了,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众人还可以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来打这一场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战争?
“击鼓?”此时文丑有些疑惑,但是没有问什么,在这个时候,文丑没有别的优点,就是秦烈给出的命令即使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咚!咚!咚!”
一阵阵的鼓声作响,秦烈军营所在的高地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黄巾军的视野里,秦烈这样做的意图就是令黄巾军冲上来,自己以逸待劳,这样的战法,对于这一群野兽一般的人,是有奇效的,因为这时候的黄巾军,已经是毫无理智了。
高地下面的黄巾军这时候反应过来,在管亥的带领下转变了方向,开始向着这里冲来,隔着数里的距离秦烈都可以感觉到喊杀声,可是就这样的喊杀声根本不会对秦烈有任何的触动。
“把张宝压上来。”秦烈看着手下的军校,道。
“诺!”
军校回应一声,不多时,张宝被五花大绑的带上来,张宝没有用力拉扯,因为知道没有意义。张宝被军校按住,压在了秦烈的身侧。
“张宝,你看那是什么?”秦烈指着面前的下曲阳城,还有冲出的军队,向着张宝问道。
张宝脸上布满胡渣,显得憔悴异常,这里是高处,俯瞰而下,眼前的军队映入眼底,张宝何尝不认得,这是自己的军队啊,领头的那是管亥,还有众位他的弟兄。
这是张宝第一次亲眼看见这座下曲阳城,起初的印象都是秦烈派人告诉他的军情,秦烈对他说下曲阳被水淹了,可是张宝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这样的凄惨,张宝喘着粗气,用力的摇晃,想要挣脱军校的控制。
“老实点!”两名军校一用力,踹在张宝的腿上,张宝一吃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只觉得两眼晕眩使不出力气。
秦烈可没有所谓的优待俘虏,张宝被擒,吃的喝的从来不给张宝讲究,若是军营中还有剩菜剩饭,就给张宝一口,若是没有就饿他一天,喝的嘛,让他饮的是军中马槽里面的水,在这里,胜王败寇,张宝没有选择的余地,此时的晕眩也是因为多日没有进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