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和萧烈刚走,齐桐担忧傅胭一个人在院子里呆着心思重,便时常让她们过来鸣玉堂说说话。
傅胭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遂时常过来齐桐这儿。
齐桐瞧着傅胭似有消瘦,气色也有些苍白,便命钟情去吩咐大厨房每日里给傅胭做碗燕窝送过去。
齐桐和善地开解道:“他们男人有男人的事要做,既已出去了,咱就别多想,安安心心地等他们回来。对了,春日的花开了,霖阳郡主邀我们一同去赏花,你也随我一同过去吧。”
傅胭抱着糯糯没什么兴趣,都是些权贵世家的夫人们聚在一处交际吹捧,替夫家联络人脉。傅胭身份不同,先前也被齐桐带着赴过几场宴,无趣乏味得很。
若不是必须得出面应酬,她也懒得去。
傅胭温声道:“我还要带糯糯,此次就不过去。”
“没事,将糯糯一块儿带过去就是了。”齐桐还当傅胭消沉着,想带她出去多走走。
傅胭婉拒了她的好意。
见她如此,齐桐也不勉强了。
除了照顾糯糯,傅胭接下来也有别的事得忙活。
舅舅叶卓送的铺子和庄子,原先他们都是匆匆看过。见叶卓安排挑选的人都是老实人,没有偷奸耍滑,傅胭萧烈当时想着还要回石州城,这些铺子庄子维持原样就好。
现在既然留了下来,傅胭便打算将铺子再看看,好好经营起来。毕竟铺子里的生意因着地段不同,有好有差,都中规中矩的。
而在视察铺子之前,傅胭先给石州城里的亲友写了几封信。
萧烈出征,他们留在云京等待,石州城一时半会儿的自然回不去了。
傅胭不想每日在勇毅公府里坐吃山空,要将云京这边的铺子支撑起来,她便需要石洋石满兄妹俩给她帮把手。
石洋不回去,那家里的铺子自然也只能先闭门歇业了。
写完了信,傅胭将信件交给吴管家,由他派人送回石州城,自然还有傅胭准备的一些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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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春光烂漫。
傅胭将糯糯交给石婆婆照看,自己则换了身普通的衣裙戴上帷帽,领着石洋石满一同去巡视八间铺子。
云京城分内外城,坐北朝南。内城里是皇室宗亲,外城则是平民百姓居住之地。越靠近内城的地段越显贵,多为达官贵人府邸。
勇毅公府便坐落在内城里。
外城也有东西两市,东市更高端繁华。
叶卓买下的铺子里,有两间米粮铺和两间茶叶庄,东西市各置一间。因着外家姚家是皇商,姚家有贡品永阳粳米和醉乡茶,这两家铺子里的货源也都是来自姚家,生意还不错。傅胭便打算先保持原来的模式继续经营。
此外还有四间。分别是东市的酒楼客栈、香粉铺子,西市的布庄、杂货铺。因着商品都是市面上常见的货物,地段也不是上等的,生意便一般般。
傅胭带着石家兄妹前来查看时,这四间铺子门可罗雀。好在原先铺子里的掌柜们都被叶卓召来重新认识了新的东家,被警醒过,铺子里的伙计们还算热情招待。
西市的布庄既卖成衣,也卖绸缎布匹,花样有云京里正时兴的,也有寻常百姓买得起的普通素衣。因而布庄里的生意还成,时不时会进来几个客人,间或能成交几桩生意。
傅胭站在一边翻看货台上的普通棉布,小伙计候在一旁也没有不耐烦地赶走只看不买的三人。
石满一副没见过市面的小丫鬟样儿,跟在傅胭的身后东翻翻西看看,还时不时问问小伙计价格。
小伙计打量了三人一眼,好声好气地将价格都报了出来。
石满皱皱眉,她抱起一件素青的棉布衣裙假装不满地嘟起嘴问道:“这件衣裳居然要一百五十八文?太贵了吧,这不就是寻常的棉布吗?”
小厮和气地解释道:“这棉布出自盛记染坊,姑娘可以看看成色,绝对均匀舒适。您要是不满意这个价格,这边还有其他价位的衣裳,都是云京里时兴的花样,好看又新鲜。您可以再挑挑。”
“我就要这件呢?你便宜点卖我吧。”
“这……姑娘,这价绝对是实诚价了,你可以出去再转转,盛记出来的染色棉布做的衣裙定都不比这件便宜的。”
“哎呀,那我不要了。我就去看看别家铺子。”石满哼哼。
小厮也不恼,仍笑着道:“成,您要是回头还喜欢咱铺子里的,欢迎再过来哈。”
傅胭站在一边看着石满耍横刁难,帷帽后的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是个戏精?!这要不是了解她的为人,还真当她是个市侩刁蛮的小姑娘呢。
石洋也仿佛不认识这个妹妹了,侧眸暗暗打量了她一眼。
石满可没注意到哥哥惊讶的神情,兀自演得投入:“那我回头看好了,要还是你家的最便宜,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