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洋顺着叶安的视线看过去,那邋遢颓废的男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却不曾有兴趣抬头看他们一眼。
等人走过,石洋冷漠又嫌弃地道:“是萧大宝。”
萧大宝?
想到之前吴叔来石州城暗中留下的安排,叶安眯了眯眼。看来他在走之前还得去找人问点事啊。
石洋:“叶安哥,咱们快上山吧。”
“走走走。”叶安敛下眼中的寒意,又无事人一般挂着笑容跟上石洋。
傅胭给师父孙长明准备的不是布匹,直接给他备了两套暖和的棉衣鞋子。
对于舅舅家的事,萧烈并没有隐瞒。
孙长明的目光沉沉地落在纸上,肃着张脸,好似一尊沉默的石像。众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叶安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和他家老爷叶卓以及吴叔一样的气息,那是从战场血海中厮杀出来的锋利冰冷。
因而即便叶安能说会道,也不敢在孙长明面前放肆。
众人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石洋探头瞧了瞧他,出声问道:“长明叔,你有信件要带给阿烈哥的吗?”
孙长明回过神来,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道:“不用了。在外不比家里,让他俩凡事多留个心眼,照顾好阿简和糯糯。”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石洋保证道。
孙长明将萧烈的信件叠好,站起身看向石洋:“我这儿存了些皮子,你帮我带给他俩,自用或是送人都行。”
他气势凛然,石洋在他面前不自觉地便乖顺听从:“好,我记下了。”
“那你们稍等会儿,我去拿过来。”
说完,孙长明大步离开去了仓库。
孙长明留下的皮子都是中上等的好货,原先是留着打算一块儿卖的,这次他一件没留,都给徒弟打包送了过去。
勇毅公府那等高门权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萧烈的信件里都是说的好的,没抱怨什么,但孙长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他现在也帮不了他们什么事情。
越到年底皮子就越贵,不少人都会采买置办。好的皮子去晚了可能都找不到。
孙长明便想着把手头存的这些都给他们,若是在云京有要送礼应酬的,也不至于寒酸了。
石洋叶安接过包袱后,孙长明将他们送了出去。
回到村子里,张婶果然准备一大堆吃的。见他们的马车过来,张婶热情地要把东西搬上去,石洋哪能还让她劳累,急忙接了过来。
“张婶,我们来搬就好了。就桌上这些东西是吗?”
“对!我给阿烈阿胭准备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行,你坐着休息吧。”
几个大小伙子三下五除二,没一会儿就搬完了。
孙长庚将写好的信件递给石洋,也简单地叮嘱了两句,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别赶夜路。
“好咧。孙叔您放心,我记下了。”
“知道你回去还得再收拾,就不留你了。”
石洋谢过他俩,上了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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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日,石洋和石满留在家里收拾打点最后的行李,叶安几个倒是没什么事了。
留下护卫们打下手,叶安一人独自离开了。
夜晚,平静的一处小巷子里,叶安外罩着件黑色披风走到一户小院。
他余光看了看两边,巷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叶安伸手,间隔有规律地敲了敲院门。
“吱呀——”院门打开,叶安闪身进去,门扉又快速地合上。除了刚刚那细微的响动,仿佛从未开过一般。
院子里,一个面目平凡寡淡的男人沉默地将叶安引进了屋子里。
四下无人,叶安摘下兜帽。
“事儿办的怎么样?”
“都已经听吩咐办好了,女人和孩子都重新办了户籍送走。”那人将一张纸递给叶安,“这里面就是事情的记录,您可以看看。”
叶安接过一目十行地扫过,他面色冷冽地看着对面的人:“所有的事情记录都在这儿了?”
“是。我们办事您放心,今晚出了这个门,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背后的事了。那女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找她做这些的。我们都是找的不同的人负责各处。”
叶安将纸张放到烛火上,火舌舔过,只余一抹黑灰。
叶安悠闲地拍了拍衣角,“那就到此为止了,这里面是余下的银子。”
那人掂了掂银袋子,满意地收下。
事情办妥,叶安也不久留,重新带好兜帽离开。
这里算是处暗桩,有银子你便可办成你想办的事,不管委托之人是什么身份。拿钱办事,银货两讫。
阿蕊怀着孕住进了萧大宝家里。
萧大宝喜好阿蕊的模样,兼之阿蕊又给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