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少夫人回来了!
诗画惊慌地咬着唇,又唤了声萧烈:“表少爷!”
萧烈听到熟悉的声音,根本无暇注意到屋子里还躺着个人。
“阿胭!”他眉目含笑,显露出难得的憨气,爬起来歪歪扭扭地向房门处走去。
诗画又疼又慌,一口气没上来竟晕倒在了地上。
傅胭一推开门,便被满身酒气的萧烈熊抱住。
“阿胭,阿胭……”萧烈弯腰蹭在傅胭的肩窝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是阿胭的气味,香香甜甜的。
“你站好,我要撑不住你了。”傅胭无奈地轻推着他,“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萧烈听话地努力站好,思维却迟钝着,答非所问:“蚊子吵,打蚊子……我要等阿胭。”
“好好好,我在这儿呢。”
她透过萧烈看到了次间里的情形。
只见博古架歪斜着,上面的摆件都乱了,而博古架下诗画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腿边是破碎的瓷片和血迹。
傅胭的视线停在诗画微微敞开的领口上,双眸渐凉。这要是再露几分,便能瞧见雪白的肩膀了。
她又收回目光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一圈萧烈。衣物完好只有腰带略松,神色微醺却不慌张。
傅胭伸手将他的腰带拉紧,然后牵住摇摇晃晃的萧烈。
“诗画摔倒了,晴雀你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前院正热闹,别声张。雪雁你照看着她。”傅胭语气冰冷,不负往日的和煦。
乍一看到傅胭沉着脸,晴雀和雪雁心里都有些忐忑。
吩咐完二人,傅胭拉着萧烈回东厢正室。
傅胭:“阿烈哥,你跟着我走。”
萧烈点点头,牵着傅胭的小手慢慢走。
晴雀、雪雁低头让到一边。
等主子二人出去,她俩这才看向室内,接着倒吸口凉气。诗画这幅模样……想想表少爷的为人与刚刚的衣着语调,她俩对视一眼,继而将众多心思埋在自个心里,按傅胭的吩咐行动。
刚出了次间,诗语端着醒酒汤匆匆走过来喊道:“醒酒汤好了。”
见到表少夫人回来了,诗语停下脚步候在一边。
傅胭看了她和她手里的醒酒汤一眼,道:“你跟我过来吧。”
“是。”
回到内室,傅胭先哄萧烈喝完了醒酒汤,再给他脱了外衫和鞋子,让他躺在床上休息。萧烈乖乖的一一照办,安心地睡熟了。
等他睡着,傅胭坐在床头轻轻抚了抚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静看一会儿,傅胭放下帷幔起身离开。
诗语还候在外间。
傅胭过来坐在桌边,她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诗语。
诗语被表少夫人瞧得心里发慌,这是怎么了?可主子没发话她也不敢擅自开口。
诗语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默默地等待着。
好一会儿,屋外传来的呼唤才打破了一室寂静。
晴雀:“表少夫人。”
“进来。”
晴雀与雪雁走了进来。
傅胭抬抬下巴看向晴雀:“如何?大夫怎么说的?”
晴雀恭敬地回道:“大夫看过了,右腿被划破且骨折了。现已经包扎好。”
诗语心里疑惑,谁骨折了?
傅胭点点头,这才看向诗语:“说说表少爷回来后的事。”
尽管心里有些不解,但主子问话了,诗语便低声道:“叶安扶着喝醉了的表少爷回来,诗画姐姐让奴婢去弄醒酒汤,她领着人去了次间。”
傅胭:“于是你便一直呆在小厨房里?”
“嗯。”诗语点点头,“奴婢看着厨娘一做好就赶紧端过来啦。刚走到门口表少夫人你就回来了。”
傅胭颔首,又沉默下来兀自思索着什么。三个丫鬟站在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晴雀和雪雁是猜到了些许事情,不知主子要如何处理;诗语则是完完全全的茫然,但她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今日是叶卓的生辰,午宴是邀请的众多亲朋好友,晚上则是勇毅公府的亲眷们再小聚。傅胭是同齐桐打了声招呼,这才赶回来看看萧烈。呆会儿她还得回到齐桐那,陪着女眷们游园听戏。
傅胭压下心里升起的恼火,沉声吩咐道:“晴雀你在院子里照看诗语诗画,雪雁你去请石婆婆过来。”
诗语抬头看看表少夫人,再看看晴雀姐姐,她们二人都不是往日的笑颜。诗语觉得自己没什么要人照看的,可夫人如此说,她便仍然静静地站一边,并无异议。
“阿胭?”石婆婆抱着糯糯走了过来。
糯糯此刻睡醒了正有精神,见到她娘便对傅胭伸出小胖手,身子也歪了过来。
傅胭接过她,亲昵蹭了蹭糯糯奶香的小脸蛋,面色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