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玉堂,齐桐倚在堂屋的玉榻上,大丫鬟白露给她垂着腿。她那一手推拿按摩的功夫可是特意和御医学过的。
“钟娘子来啦?”院子里的小丫鬟看到钟情热情地喊道。
钟情:“公主在屋里吗?”
齐桐听到声响,睁开眼睛:“去,让情儿进来。”
“是。”大丫鬟华霜走出来,给钟情掀开翠帘,“钟娘子,公主让你进来哩。”
“公主。”钟娘子走进来,给齐桐行礼。
齐桐对她伸出手,钟情握住顺势坐到榻上。
白露起身,与华霜一同安静地站到一边。
钟情边给齐桐按着头边问道:“朝云和晚霞呢?怎么没在公主身边伺候?”
“我让她俩到百味轩布置了,晚上就在那摆宴吧。”齐桐放松地倚在齐桐的怀里,“还是你这手艺好,白露还得再同你学学。”
“公主说的是,钟娘子的手艺力道,连钱御医都称道呢。奴婢还有的学。”白露讨喜地说道。
“就你这丫头牙尖嘴甜。”齐桐笑起来。
“是公主不嫌弃奴婢话多烦人,这才让奴婢有幸留在公主身边侍奉。华霜姐姐她们可嫌弃奴婢啦。”
华霜笑闹着拍了她一帕子:“可不敢嫌弃你,你这嘴太磨人了。”
笑闹了一会儿,齐桐摆摆手:“行了,你俩出去闹腾吧。”
“是,奴婢告退。”白露和华霜立马收了故意的玩闹,笑着退出了厢房。
钟情慢声道:“公主你也别太纵着她们,小丫头们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齐桐拍拍她的手:“算了,听她们玩闹也有意思。自打灵儿嫁出去,我这儿啊,总觉得冷冷清清的。”
钟情抿了抿唇。
勇毅公府只有大小姐叶天灵,和二少爷叶天泽。再无妾侍通房,庶子庶女更是没有。
倒不是公主以身份强压着公爷,而是公爷自己不愿意的。
公主生了大小姐后多年未曾有孕,外人不敢当着长公主的面儿说什么,可暗地里的风言风语却不少。
就连陛下听闻后,都曾让皇后娘娘招来长公主暗示一番大度贤淑。
钟情当年还是公主的贴身大丫鬟,陪着公主入宫,陪着公主回府。公主在房里垂泪一夜,终还是忍着涩意主动与叶卓提起了纳妾之事。
然而叶卓自己却严声拒绝了。他是庶子出身,这人生的苦楚艰难他悉数尝尽。
听齐桐哭着说了这些事儿后,他好好安慰过齐桐,没两日就将纵容家眷暗中嚼舌的官员尽皆掀了遮羞布,让言官将他们扒了层皮。
这既是叶卓自己甘愿的,陛下亦挂怀自己的胞妹,便不再多问这事。自此后,朝中无人再敢私下污糟他们。
齐桐本就是金枝玉叶的嫡长公主,对于夫君的敬爱,她便独享下来!二人伉俪情深,终还是再生了个儿子圆了遗憾。
府里大小姐叶天灵去年十七,嫁给了端明候府的长房嫡子;二少爷叶天泽八岁,正在国子监念书。
公主没了活泼开朗的大小姐相伴左右,颇为寂寞不适应。
齐桐懒懒地问道:“祈景院里,都安排妥当了?”
钟情:“阿锋说,已经安置休息下了。老爷和少爷那边都派人传了信儿。”
吴锋就是吴叔,与钟情成婚多年,可惜一直没个孩子。
“行,那边你也多留点心,别缺了短了。你们老爷心里对妹妹亏欠得很,都快成个心病了。这回总算是盼到人来了,咱们好好招待,该做的都准备好。”
“我明白了,公主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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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萧烈一家到了府里,天色擦黑,叶卓处理完公事,立马骑着马赶了回来。
叶卓脚步带风地走了进来:“萧烈到了?”
“是呢,先将他们带到了祈景院歇息。”吴叔让小厮给叶卓取来热水洗漱并换好常服,“公主已经在百味轩设了宴。”
叶卓张开手臂,让小厮服侍:“天泽呢?回来没?”
“二少爷也回了,现下应在公主那。”
“那你派人去说声,咱们给烈小子接风洗尘。”
“哎!”
叶卓收拾妥当,精神饱满地先去后院鸣玉堂。
还没进门,叶卓就听到了屋内丫鬟的笑闹以及儿子清脆的嗓音。
“你们在说什么呢?也让我听听。”他掀开珠帘走进来。
“老爷!”丫鬟们纷纷行礼。
“孩儿见过爹。”叶天泽从娘的怀里跳下来,依着规矩给他爹行礼。
叶卓用力揉了把儿子的头,笑着问道:“行了,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乖觉?”叶天泽性子顽皮,嘴又甜,再加上老来得子,哄得她娘恨不得含在嘴里护着这小崽子。
好在叶卓行伍出身,有他坚持,叶天泽从小便跟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