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吴叔再次带着叶安来访时,石洋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将人再次引进堂屋后,静静地退出来。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
众人落座后,吴叔看着这沉稳安静的夫妻俩,暗暗点头。
他看这两孩子也不是傻的,从他们先前接触的两回中,应也能猜出些他们的身世背景了。
但此刻萧烈和傅胭都没另献殷勤,很是沉得住气。
更何况,这几日他们也不是一事未做等待着。
从萧家附近的住户客人以及安平村里打探来的消息,他们也了解了更多。
总而言之,若是老爷知道了找到的亲人如此不错,定也能得到些许宽慰吧。
吴叔放下茶杯,主动道:“咱们不妨先取出玉佩,验看一番。”
萧烈点头同意,从怀中取出玉佩放到桌面上。
吴叔也将他带来的那块放到一起。
两块青白温润的玉石如出一辙。只是一块背面刻着“锦”字,一块背面刻着“卓”字。
单看质地和样式,众人心里已有定论。这故人算是找对了。
吴叔走近,将两块玉石的底部靠拢相接,两块玉内原本的线条就连成了一片叶子的形状。
若分开来,便只以为是玉石原有的纹路,看不出什么形状来。
因而萧烈原先从未注意过。
吴叔笑道:“果然如此。”
他指着这连接成型的叶子纹路对萧烈傅胭解释道:“这两块玉,原就是出自同一块玉石。匠人依据这片原有的叶子状纹理进行切割,打磨成两块相同的平安扣。”
“它们作为叶家子嗣的一个身份象征一块给了哥哥叶卓,也就是我们老爷,一块给了妹妹叶锦。”
萧烈接道:“也就是我娘。”
吴叔叹口气:“对。”
可惜如今玉找到了,人却不在了。
萧烈怔怔地看着桌上的两块玉。
她娘真的就是叶锦。她娘也有亲人,有哥哥挂念。
沉默了一会儿,萧烈伸手将娘的玉重新收回怀里,坐回原位。
吴叔见此,也将另一块玉佩收好。
这玉既是老爷的一个身份象征,可得好好保存,等回京后还得还给他呢。
比这玉更有价值意义的东西,老爷多的是。可因着这是与胞妹共同的身份信物,老爷一直都小心妥善保管着。
若不是这回收到线索,老爷又无法亲身前来,他也舍不得将玉石交给他哩。
李锦就是叶锦,萧烈萧简便是他家老爷的亲外甥,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了。
三年的寻找终于尘埃落定,吴叔松了口气。
他温和地笑道:“阿烈,我叫你阿烈行吗?”
“吴叔您说。”萧烈点头。
“这身份咱们也算是确定了。我来的时候,老爷曾说,若是找到你们希望你们随我一块进京,一家人团聚。”
傅胭微微拧眉看向吴叔。
如今只是确定了双方的亲缘身份,其他的事情他们毫不知情,贸然进京只怕不妥吧。
她没说话,又看向萧烈。
萧烈心里自也有一番谨慎,他沉声道:“这个不急,我想先知道我娘为何会独自离开府邸?”
吴叔抿着唇,萧烈冷冷地看向他:“怎么?不能说吗?”
“没,既然是一家人,你们早晚也会知道这些的。”吴叔看向暗含警惕的萧烈傅胭,叹了口气,“叶安,你去外面等我吧。”
叶安只落座了半块椅子,一直垂首安分的呆着。
此时收到吴叔的吩咐,反而松了口气。
“是!”叶安起身行礼后快步退出。
院子里,石洋刚打了水,就看到叶安出来直愣愣地站在门外。
他看看房门紧闭的堂屋,挠挠头招呼道:“小哥?过来树下坐吧。”
叶安回首看向后面的屋子,想了想便来到院子里的树下。
吴叔他们有要事相谈,他还是离远些吧,非礼勿听。
屋子里,吴叔看着萧烈将那段过往慢慢道来:
“你娘出自京中的昌平伯府,和我们老爷叶卓是一母同胞的庶子女。”
伯府?庶女?十六岁的姑娘逃出府邸?
这信息量可太惊人了!
比她原先预想的还要复杂的多啊。
傅胭差点打个嗝,赶紧喝了口茶压压惊,眼睛却紧盯着吴叔。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此时吴叔也只能说出来:“我家老爷叶卓是昌平伯府的庶长子。嘉临五十三年,厉朝纷争不断,时年十九的叶卓跟随当时还是皇长子的陛下上了战场。嘉临五十五年末大胜,先皇病危召皇长子回京。我们也跟着回来了。”
“等我们回到府里时,昌平伯夫人联合府里,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