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刚刚睡熟就被陡然响起的鼓声吵醒了。
“哇哇……”的大哭声不仅吓了傅胭一跳,也吓到了始作俑者——萧烈。
他举着拨浪鼓无措地呆愣了一会儿,连忙下意识地继续摇动着拨浪鼓:“糯糯不哭,看这是什么。”
他越摇,糯糯哭的越凶。
傅胭要被这父女俩笑死了。
她快步走过来夺过萧烈手里的拨浪鼓放到一边,又抱起糯糯轻声哄着。
傅胭:“阿烈哥,你去小榻上坐着吧。”可别再折腾小糯糯了。
等将孩子再次哄睡了,萧烈还听话端正地坐在榻上,只是没什么精神。
“想休息会儿不?”傅胭靠近他,轻声问。
过了会儿,萧烈点点头。
“那喝碗解酒汤你就睡会儿吧。”
傅胭来到厨房对石婆婆道:“石婆婆,阿烈哥喝多了,麻烦先给他煮碗醒酒汤吧。”
“好,我一会儿就给你们端过去。”
傅胭打了热水回了东厢房,挤了帕子给萧烈擦擦头脸。萧烈一直乖乖配合着。
等萧烈喝过了醒酒汤睡下了,傅胭这才有时间忙活自己的事。
晚间。
萧简蹑手蹑脚地走近东厢轻轻敲门:“哥哥,你醒了吗?嫂子说要吃晚饭啦。”
傅胭让他来看看萧烈醒没醒。醒了就起来一块儿吃饭,若没醒就让他接着睡。
萧简喊了几声,萧烈皱着眉睁开眼。
中午喝太多了,虽然睡前喝了醒酒汤,他还是有些头重脚轻。
缓了一会儿,他扬声回道:“我起了,你先过去吧。”
听到哥哥的回复,萧简高兴地跑回了正堂。
糯糯早醒了,石婆婆和石满正陪着孩子玩闹,萧简也想多跟小侄女玩儿。
萧烈过来时,众人已经落座等他了。
他神色如常地坐在傅胭身边。
傅胭侧身打量着他:“阿烈哥,可有哪不舒服?”
若解酒汤效果一般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话,便只能再服一粒解酒丸了。
萧烈摇摇头:“无事,只是头略微有些晕,过会儿应就好些了。”
“我睡了多久?”夜已深,繁星点点。
“睡了快两个时辰哩。”傅胭给他盛了一碗放到他的面前,“中午一直招待客人又喝酒,肚子早饿了吧?先喝碗粥润润肚。”
萧烈端过粥,配着清炒的南苜蓿,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一碗。
“这南苜蓿是阿胭你炒的吧?”萧烈又起身添了一碗粥。
南苜蓿也俗称草头,金菜花,只放盐清炒口味就绝佳,鲜嫩多汁,清新解腻。
这些南苜蓿还是今日张婶进城特意给他们送过来的。
傅胭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先前已经放手让石洋锻炼做饭了,现在傅胭恢复了,偶尔才会技痒露一手。
清炒南苜蓿的做法简单,石洋也会。
傅胭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味道差不了。
萧烈若无其事地道:“你的手艺,我能吃出来。”
傅胭抿着嘴角,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好吃你就多吃点吧。”
石家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默默低头吃菜。
石洋只偶尔才抬头偷瞄一眼萧烈。
老爷这是恢复正常了,还是仍醉着呢?
……
萧烈想起中午收的那些贺礼,对傅胭道:“今儿大伙儿来都有带了礼,咱得把它们都记下,以后走动还人情。”
傅胭:“阿洋阿满今儿也留心着呢,早记好了。一会儿我把账本拿给你看看,要是有错漏的再补上。”
萧烈:“阿洋阿满心细!”
被夸了,阿满笑嘻嘻地又多喝了小半碗粥。
饭后,萧烈再次核对了一番账本,确认礼物出处都没问题,才收了起来。
傅胭洗漱好,披散着半干的湿发走过来:“你好了?那你去洗漱吧。”
萧烈伸手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自打有了糯糯,他俩也少了许多亲昵的二人时光。
傅胭吓了一跳,推他:“干嘛呀?”
萧烈接过她手里的棉帕,给她擦拭着头发:“给你擦擦水,别着凉了。”
“哪那么容易着凉啊。”说是这么说,傅胭还是软了身子靠在他的臂弯。
萧烈问道:“今儿有什么事么?我怎么觉得吃饭时阿洋瞧我的眼神怪怪的?”
傅胭想起他下午闹的事,不由笑弯了眼:“你下午醉酒时的事不记得了?”
萧烈倒也没全忘。
除了和媳妇儿亲昵,糯糯哭了一回,也没什么事了吧?
萧烈:“我出丑了?”
“没有没有!”傅胭摇头,却看着他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