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混账自己作死了自己,她该……该恨他,该解脱的。不该哭,不能再让俩孩子担忧了。
石洋洋红着眼眶握紧拳头,全身都紧绷着。
此刻他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对于害死娘亲的那人,他抱着妹妹死扛着毒打时也无数次诅咒他。现在人终于没了,他却没有意想之中的痛快开心。
萧烈快去快回,端着新的热水放在桌面上。傅胭重新挤了帕子附在石婆婆的脸上轻轻地擦过。
有些事躲是躲不开的,必须直面那个坎儿才能走过它。
傅胭:“有什么打算说出来,咱们一块商量吧。”
不知是不是傅胭递过来的帕子给予了石婆婆暖意。
她抓住石洋石满的手缓缓开口:“你们也都听清楚了,阿洋想怎么办呢?”
石洋抓着奶奶粗糙的大手,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看着石婆婆认真道:“阿洋都听奶的。”
石满也连连点头。
她也都听奶奶哥哥的。
那人死了,就再也无法把他们抓回去打了,她不怕他了。
石婆婆闭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人走如灯灭。我这老婆子生的孽障就让我老婆子去给他入土吧。”
石婆婆又抬头对萧烈和傅胭说道:“老爷夫人放心,那孽障欠的钱是赌坊和他之前的事,赌坊既敢给他那样的人放贷就得承担损失。我们被卖早和他无关系了。”
若说憎恨那丧尽天良的儿子,那赌坊便是石婆婆第二憎恨的东西。
给石大明收尸入殓已经是他们能做、愿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又怎还会搭理那笔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