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不为所动,躲开崔杏花,仍要出门。
萧强抿抿唇走上来,再次挡住萧烈。
他张了张口,声音有些低哑:“萧烈……”
事情败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求情。
祠堂内外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一家,他羞得张不开嘴,气恼地揪住地上的萧大宝,将他拖到萧烈的脚边。
“你说!你道谢认罪。”
崔杏花也赶紧示意儿子说话。
萧大宝憋了半天方才哼哧哼哧地道:“我……我错了……”
崔杏花激动道:“阿烈啊,你看大宝已经认错道歉了,可以了吧?”
傅胭冷笑道:“我把你家烧了,嘴上道个歉就完了?若真这样,做坏事的成本可太低了。我看也别浪费时间了,萧烈哥你赶紧去报官吧。”
“那你们想怎样?”崔杏花急道。
村长也不想理会这蠢毒的一家子,就会哭哭啼啼的,可这事若真的闹开来,村子的名声必然会受到影响。
谁家里也都还有事呢,没空在这慢慢耗着。
“咳咳,”接收到坐在一边的族老们的示意,孙长庚清了清嗓子,唤住已走到门边上的萧烈,“阿烈啊,你等会儿。”
他又转头和气地问傅胭:“阿胭呐,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村子里会帮你们做主的。”
看苦主傅胭面色冷冷的,孙长庚也觉得他们不厚道,但村子里的名声不能轻易被这一家子烂人给糟蹋了。
“萧大宝脑子不清楚,可咱们村还要在这十里八乡做人哩。除了将他送去官府,你想要他怎样都行。”
村里人听到此,也点点头,可不能因为这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他们可都是良善本分的农家人,家里还有儿子闺女未定亲。若因为萧大宝惹出来的事被影响到,那他们非得撕了这一家子不可!
“是啊,萧烈媳妇,你说出来,咱们帮你做主!”村里人叫道。
群情激奋,仿佛要把萧大宝给活撕了。
崔杏花一家面对这里里外外的怒火,终于害怕了。
傅胭走上前,拉住萧烈,对着里外的人群真诚道:“萧烈哥俩这些年如何,乡亲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俩不善言辞,我先替他们感谢大家伙儿对兄弟俩的照顾。”
“哎呀,都是一个村的,谈不上照顾不照顾的,萧烈媳妇你可别客气。”
“是呢,是呢。”众人看萧烈如此知书达理,愈发觉得萧大宝一家面目可憎。
傅胭:“正如大家所说,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总归是盼着村子好了,我们才能好。只是萧大宝放火真的太过分了,昨天若不是我警醒,恐怕我和阿简也要命丧黄泉了。”
想起昨日的危急,她又后怕的红了眼。萧烈感知到她不安的情绪,伸出手搂过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气愤的村人替他们开口:
“赔钱!人孩子辛辛苦苦盖的房子就这么被烧毁了,赔钱!”
“赔钱哪够,三年前那场分家我就说不公平了,好处都被大房占去了还不干人事。我看哪,这分家时亏损偏帮的也得给人萧烈补回来哩。”
“听说官府里对这种人,是要打板子、蹲牢房的吧?”
“那咱们也打,把他关个一年半载!”
“老兄你想什么美事呢?关这祠堂里啥事不干,还得给他送一日三餐,是惩罚还是躲懒啊?!”
“那……那还是算了,只打他板子吧,翻倍的打!”
众人七嘴八舌的就把萧大宝的惩罚议论好,崔杏花张张嘴要说什么,被恼怒的村长一眼给瞪了回来。
他们家现在成了村里人嘴里一致的祸害,崔杏花不敢再惹众怒,蔫蔫的等着村长族老的决定。
孙长庚和族老们共同商议后,方才对萧烈傅胭说道:“阿烈阿胭,你们看这样如何?你们是苦主,为了咱村子的名声不让把萧大宝送官,是委屈你们了,但咱们村子也不会轻饶了他。”
“萧大宝烧了房子,便让他家赔偿你们十五两银子和三亩良田。”萧简那屋子当年盖的简陋,也不过值个四五两。这便是将当年分家的事借机给萧烈找补回来了。
“城里对待纵火的会打二十大板,咱们就打他三十大板。至于关押就算了,罚他家给你们种两年的地代替,你们看如何?”
这惩罚力度比傅胭他们预估的还要更重些。
萧大宝听到惩罚措施,整个人都萎靡在地上。
既要打人,还要出钱让田,这不是在崔杏花他们的心头割肉么!
这一大笔银子,可是他们家大半的家产,这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崔杏花又慌又急,全然不顾脸面了,跪在地上给族老和萧烈磕了几个头,痛哭道:“求求你们,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啦,家里哪有这么多银子,日子没法过了啊!”
萧烈微微避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