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谁啊!能不能让人歇会儿。”方猛敞着衣襟,露出汗湿湿的胸膛,端着茶碗边喝边走了出来。
他一大早儿就去处理大哥赌坊处的闹事,这刚回来喝口水歇歇气,屁股都没坐热乎呢,又有事找上门。
方猛骂骂咧咧地看过来:“黑狗子你叫魂呢?院里这么多弟兄,其他人都是死的?什么都指望着我?”
小弟也不怕他,这位爷嘴毒脾气臭,人却是三个当家里最仗义的。
“三爷,这位兄弟说是南北货行的大掌柜介绍过来的。”
方猛转头看向萧烈。
面前的男子,一身干净粗衣,眉眼精神,体魄强健,身强力壮。
这幅样貌若是见过,定能记住,现下倒是觉得面生的很。
“这位兄弟是想办什么事儿?”
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萧烈面无异色,听他询问便客气的说道:“经南北货行的大掌柜介绍,劳烦方三爷帮忙找找铺子,做些吃食生意。”
“这铺子你想要哪里的?”
萧烈:“我想在东市找一家铺子,做生意的,位置别太偏。”
方猛想了想近日里有意出租或售卖的店铺院子,再次问道:“铺子不少,或租或卖,价钱定然都是不同的,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萧烈:“租也成,买也成,先得看看铺子的情况。”
“那行,你等会儿,我去换个衣裳。”方猛抬抬下巴示意站在萧烈身边的小弟黑狗,转身回了屋子。
既是南北货行介绍过来的,那他便给个面子,亲自带人去看看就是了。
这黑狗也机灵,看方三爷转身回去后便和萧烈先提了他们的规矩:
“这位兄弟,咱这儿介绍的买卖,如果成了咱收取您一成的租金费用;若是今儿您没看中,好歹辛苦咱三当家亲自跑了一趟不是,那也得付个几十文。”
这个事情,萧烈心里早有准备。
黑狗又殷勤地说道:“您也别担心,咱介绍给你的铺子,也都是知根知底的,定不会让您吃亏,保准都是实在价。”
萧烈点头同意。
不过一会儿,方猛穿好衣服出来,带着萧烈和黑狗出门看铺子。
几家铺子各有优缺,黑狗也说话算话,详尽的给萧烈介绍了各家的情况和价钱。
方猛跟在他们身边,虽不怎么开口,但有他在,卖铺子的人家也不敢虚报高价。
四处走动查看了一下午,萧烈最终挑出了三家适合的铺子。
“今儿劳烦方三爷和黑狗兄弟了,我回家商量后还要再劳烦你们。”
黑狗热情地回道:“这租铺子是大事,是得好好思量。萧兄弟你定好了再来找我就是,我带你再去压压价。”
陪着逛了一下午,萧烈看得细却不会挑三拣四胡搅蛮缠,结账也爽快,黑狗乐得和这样的客人做生意。
方猛也点头:“萧兄弟你下次过来直接找黑狗就行。”他今儿跟着也算是壮了势,剩下的黑狗就能应付。
方猛那还有事,也不再多聊,带上黑狗离开。
萧烈看看天色,也转身出了城。
萧家的饭桌上。
萧烈将今天挑的三家铺子情况和傅胭详细说来。
“一家在东市的主街道,白虎街上。铺子不大,原是做酒水生意的,老板经营不善转手,只肯年租,一年三十两。”
“还有一家离主街道两三个胡同,稍偏了些,但铺子最大,周围人也不少。可以月租,一两多一个月;也可直接买铺子,大概要三百两。”
“最后那个更远了,在青云街,但离城里的书院、府衙不算远,就在书铺那条街上。铺子中等,后面带个二进的小院子,主人家要举家搬离回祖地,只肯前铺后院一同转手。要价五百多两。”
说清楚了今儿的情况,萧烈埋头大口大口地喝粥。
傅胭陷入了沉思。
以他们现在的存银情况,月租还是能付得起的。若直接买铺子,价钱就有些贵了。
但也就是初期,日后铺子运转开来,相信慢慢也能赚上银子。
吃过收拾好,二人一同回屋歇下。
傅胭躺好道:“阿烈哥,我想买那青云书街上的院子。”
萧烈早有所料,因而即便价钱高也仍是细细查看询问后回来告诉了傅胭。
傅胭给他说着自己选择它的理由:“阿烈哥,有个院子咱们能定居下来可以更安稳地生活,不必每日往返忙碌。”
“青云街上环境清雅,离府衙近,有人流又不会太过杂乱。”
“且我记得,咱之前去买书时,那附近是没几家糕点铺子的吧?”傅胭抬头和萧烈确认。
萧烈点头,他今日出了那铺子特意在周围转了转。
隔两条街上是有一家点心铺子,但不是很出名的,顾客也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