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会儿茶,说了会儿话,傅胭补充了些针线便随着萧烈出了铺子。
下半晌功夫,街上的行人却没见少。
市集里的摊子上人来人往,街头还有搞杂耍的表演,大伙儿看得目不暇接。
傅胭觉得这十二年来,今儿才是自在热闹的节日啊。
不用顾虑掌控着你身家性命的老爷太太、小姐公子,也不用轮值当差。
她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傅胭带着萧简,一路高高兴兴地吃吃喝喝。
可苦了萧烈,一直紧紧跟随着护着他俩,还得当个人形支架,给他们提着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只是他这支架当得甘之如饴就是了。
快乐的时光仿佛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天就暗淡了下来。
一盏一盏的灯笼亮起,柔和了白天喧闹的街道和人群。
傅胭本打算着,一家人晚上去大酒楼吃顿大餐共庆佳节。
可下午玩嗨了,一路看看买买,傅胭和萧简的嘴几乎就没停下过。而他俩剩下的那些吃食则都被萧烈包了。
三人摸摸饱饱的肚子,相互看着笑开来。
傅胭:“行吧,既然都吃不下,咱们就打道回府吧!下次再吃!”
她又弯下腰,逗萧简:“可怜我们阿简又得回去吃嫂子做的饭喽。”
萧简忙安慰她:“嫂子做的才是好吃的哩!阿简就喜欢嫂子做的饭食。”
想了想,又高声补充道:“还有点心!”
“哈哈哈,好!明儿嫂子做点心也给阿简留一份。”
萧简喜滋滋地点头。
他下午听嫂子说要给那布庄家的小姑娘做吃的,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闷闷的。
现下听到也有自己的份儿,心里的憋闷都飞得无影无踪。
果然,嫂子还是最在意他哒!
得亏这些都是他心里的小心思,未说出口,不然萧烈非得和他好好分辩,阿胭到底最在意谁!
趁着最后的那抹余晖,萧烈提好手里的东西,傅胭牵着萧简,一同出城回村。
今天来赶集的村人们很多,到这时候也遇到了不少回村的村民们。大家一路上相伴着走回村,还能闲聊上两句今日的所见所闻,甚是热闹。
王二婆子带着小孙孙走在人群里,和孙长富媳妇说着什么,眉眼时不时打量着右前方的萧烈一家。
你推我搡的,王二婆子终是赶上前几步,扬声对萧烈喊道:“烈小子啊,听说三年前萧家分家产,你们二房没分到多少啊?”
傅胭皱眉看着王二婆子,怎么突然又说上这事了?
萧烈没作声,依然牵着傅胭前行。
人群里一个媳妇接话道:“这事大伙都知道的吧。三年前村长带着族老去主持分家时,可不少人都去看了哩。”
“我也在,我记得是分了四亩地和三两银子。”另一汉子想起来。
“那不少了啊!”人群里有个新媳妇是这两年才嫁过来的,她娘家偏,一大家子还没这么多地呢。
她嫂子拉过这大大咧咧的新弟妹,低声道:“你不知道这官司,萧家地有十亩哩,剩下的六亩上田都被大房占了。”
“这么多啊?”
王二婆子:“我记得萧老哥和钱妹子当年也都是勤快人,这好地和大砖房都给了大房。经年的积蓄怎么也才给你们分了三两啊?”
王二婆子说的是萧烈的爷爷奶奶。
萧爷爷逃难来安平村,娶了钱家唯一的姑娘,那钱家的家产田地都给了女儿女婿。
爷爷奶奶都是勤快人,不然也不会中下等田地换上田,泥屋翻盖变砖房了。
要说没点积蓄,那大伙可都不信。
萧烈低眸,掩盖住眼里的冷意,漠然道:“村长和族老们三年前就已主持分完了,王二婆婆若不相信,大可再去问问村长。”
“哎,我就问问……就问问。”王二婆子听到想要的答案,讪笑着退回了孙长富媳妇身边。
傅胭看萧烈满身淡漠冷意,轻抚着他的胳膊,转身疏离地笑道:“我想起家里的衣服还晾在院子里,这天都要黑了,万一下露水就不好了。你们慢慢回,我们先走了。”
她话刚落,萧烈默契地抱起萧简,随着傅胭快速地走远,甩拖了后面慢慢走路的人群。
萧简不太懂刚刚那些人议论的什么,但他莫名觉得不是好事,此刻乖巧地搂着哥哥。
等离了一段距离,傅胭才放缓了脚步:“阿烈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靠自己就能过上好日子,别去搭理那些小人,没得败坏心情。”
看着傅胭认真的宽慰他,萧烈冰冷的眸子重新浸染上暖意:“嗯,我有你们了。”
看他好似真的没有在意,傅胭放下心来,说说笑笑地一起回家。
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