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做好,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时,爷仨也垒完烤炉过来了。
萧烈这主劳力满手是泥,衣裤上沾了些许。而躲在老爷子腿后的萧简,反倒比萧烈更脏!脸上、手上、身上都是泥,如同在泥堆里滚过一番。
嫂子一贯爱干净,自她来了之后,家里规定饭前饭后需洗手,不冷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洗澡换新的干净衣服。
玩耍一场,回过神儿来身上已经脏成这样了……
担心嫂子见着他这样子,看他不乖会生气,萧简缩在杨四爷爷腿后偷抬眼瞅着嫂子的脸色。
“坏哥哥”萧烈也不管他,自己抿唇看着笑话,自行去一边冲手。
老爷子看萧简这心虚的小样子,猜测傅胭可能也如同他家那暴脾气的老婆子,看孙子们胡闹就要棍棒教育。
老人心软,斟酌给萧简说好话求情。
“小孩子嘛,顽皮也正常。这……这就是给烈小子搭把手时没注意,多蹭了些泥灰……”
萧简眨眨眼,点头附和杨四爷爷。
他就是在帮忙的!
傅胭看着这一老一小,一时哭笑不得。
她也不是古板严厉的人,只是小孩子身体弱,长时间碰着这些泥啊灰啊的,细菌太多了容易生病。
看着萧简那忐忑的小模样,应也是知错了。
傅胭朝着萧简伸出手:“行了,出来吧。赶紧把这身洗洗,要开饭了!”
瞧着嫂子没有生气,萧简也放松下来,牵过傅胭的手,乖乖地去洗漱换了身衣服。
饭桌上,傅胭在每人面前放了一碗鸡蛋羹。
黄澄澄,晃悠悠,中心铺散着一洼酱油,点缀着青嫩的葱花。仅是这明亮的色相就让人开怀,想尝一口。
杨四涛欣赏了片刻,萧简面前的蛋羹已经去了一半。
老爷子舀出一勺,刚一入口,蛋羹的鲜香便在味蕾中爆开,还能嚼倒微小的肉粒。
他用勺子拨开碗里的蛋羹,里面竟藏着颗颗粉嫩的虾米!难怪味道如此鲜美。
看到老爷子的动作,傅胭盛出一碗鱼汤放到他的面前:
“这是前些日子阿烈在西河里捞鱼,顺带弄了些小虾米,我就把它蒸晒出来了。四爷爷吃得惯不?”
“放了虾米又鲜又香,挺好吃的。”老爷子说完又舀出一大勺浇在白米饭上,果然……仅用这蛋羹配着米饭,他就能吃两大碗哩!
看老爷子喜欢,傅胭也开心,示意老爷子也尝尝别的菜。
美食当前,一时间屋内仅剩碗筷碰撞的些许声音。
三大一小,将这一桌菜都解决了。猪肉炖粉条剩下的汤汁都被萧烈伴着饭吃个干净。
饭毕,杨四涛和萧简齐齐微仰着,摸着鼓起的肚子,一脸满足。
回味着刚刚那顿餐食,虽都是常见的农家菜,可傅胭做出来的味道就是比自家老婆子几十年的手艺还要好。
杨四涛对着萧烈夸到:“你小子好运气!能娶到手艺这么好的媳妇儿。人哪,活这一辈子可不就是天天的吃吃喝喝嘛……”
萧烈挠挠后脑勺,毫不心虚的收下了这夸奖,只有咧开的嘴角笑得有些憨。
烤炉垒好了,得先放着风干一两天再开火试试。
没其他事,老爷子便打算告辞了。
傅胭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两银子,悄悄递给萧烈。
“这两天劳烦老爷子来回跑了,这里面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萧烈将小布袋递给老爷子。
杨四涛一看他这架势,就知是要给他酬劳。
一把将布袋子按回萧烈的手中:“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烤炉的图纸是你媳妇画的,动手的活是你干的。我不过就站边儿上动动嘴皮子,哪能收你钱!”
萧烈诚恳地劝他:“话不能这么说,没您老在一边指导,我也不会这些啊。您的功劳可不小。”
“不要不要,你收起来。这炉子成不成还不知道呢,后面还得你自己看顾着。我就动动嘴,还吃了你家一顿好的。这大鱼大肉,好酒好菜,我是不是也要给你钱啊?”老爷子脾气也执拗,说不收就不收。
杨四涛家子孙们都争气,自他退回村里养老后,每家每旬都会交上孝敬钱。他就是看看新鲜来指导了下萧烈,都是一个村儿的,帮点忙哪能收他们的钱呦。
给小辈帮点忙还收钱,他杨四爷在村里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这不擎等着被那几个老伙计笑话么!
他二人在那推推拒拒,老爷子硬是不肯收下转身便要走,萧烈也无奈了。
傅胭想着老爷子中午吃得香,便想再留他吃晚饭:“四爷爷,您钱也不肯收,那留下来吃个晚饭吧,让我们表达下谢意可好?”
杨四涛摆摆手,摆出一张苦脸:“不好不好!你们这俩小年轻礼真多,心意我领啦。这要是让你四奶奶知道我厚脸皮赖在你们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