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石州城里货行不少,竞争也大。
萧烈送来的这些皮子都是顶好的。辛苦跑一趟,不管是送去南方,还是北方的京城,都能狠狠翻番儿赚上一波。
能有长期稳定的货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货都验过了,李老板接过算盘亲自给萧烈结账。
“这些腌肉,两个种类的大小都差不多。就还是按之前的价,野鸡一只三十文,共三百六十文;兔子一只四十五文,共五百四十文。”
“灰兔皮比较常见,且做成一件成衣大概需要九十多张皮子缝合呢,价格不高,一张皮子我给你算五十五文,这价绝对公道了!”
李老板是打算将萧烈发展为稳定的货源,价格方面便按着市价走不坑他,还多给了几文哩。
萧烈看着李老板算账,皮子市价他也了解,李老板确实没算计压价。
李老板再将狐狸皮分成两拨,正好是萧烈的两张和孙长明打到的三张。
“两张偏灰褐色的皮子,这大小颜色,我一张算你一两;另外那三张偏红棕色,更受欢迎,好卖。两张大的共计三两,剩下的小的是一两。”
“貂皮价更高,但它小了些,我这儿收了去也就能做个围脖,算你四两吧。”李老板一通拨打算盘,“这儿一共是……是十一两八百三十五文,萧兄弟看看对不对。”
李老板拨了半天的算盘,傅胭早在他报价时已心算得出了结果。
等着李老板最终报出的数儿和她心算的一样,傅胭悄悄戳了戳萧烈。
接收到傅胭的暗示,萧烈就知道价钱没错。来之前说好了,今儿他媳妇算账!
“辛苦李老板了,数没错。”萧烈淡定地点头。
李老板知道萧烈就是个农家猎户,没想到突然看到这么多银子也如此淡定没有出丑,不由又高看了他几分。
“那好,既然没错,我让伙计去取银子来。”李老板热情地招呼。
店里的伙计端着木托盘走过来放到小桌上。
托盘里摆放着十两纹银,一两碎银,八钱又三十五文。
萧烈查看过后再次递到傅胭的篮子里。
钱货两清,萧烈和傅胭也起身,不再久留。他们还得去绣铺呢。
李老板也起身,亲自送他们出门:“萧兄弟你放心,下次有货只管送我们铺子,保管价格公道!”
萧烈客气回礼:“那就下次再上门叨扰李老板了。”
“嗨,别客气!常来啊!”
告别热情的李老板,萧烈陪同傅胭前往李记布庄。
傅胭从手中的篮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袱,里面都是她做的绣品,篮子里剩下的则是今天卖货收到的银子。
她将篮子递给萧烈:“你拿着吧。”篮子有些重,傅胭也不是不能拿,更主要的是路人行人众多,小偷小摸的混子趁机常出来,钱放在健壮的萧烈那更安全稳妥。
萧烈默契地接过,将手里剩下的麻布袋子随意团起塞进篮子里,仿佛这篮子就是个放杂物的。
今儿赶集,李记布庄铺子里挤满了来采买的妇人姑娘。
萧烈不由停下脚步。
铺子都是姑娘媳妇的,他个大男人不好挤进去。
傅胭摇了摇手中的小包袱:“我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找个地等等我吧。”
铺子左手边有个茶水摊,萧烈指着那儿示意傅胭:“那我坐那摊子上等你,你慢慢挑,不急。”
萧烈说罢,看着傅胭走进铺子后,他也提着篮子坐到茶水摊上,和摊子老翁要了杯大碗茶,遥望着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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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记布庄,傅胭进到铺子里,总算透过人群看到了老板李娘子。
此时,李娘子正在一大婶面前,牵着一条长长的布匹介绍着。
农家人买匹布总是会千挑万选,李娘子温柔耐心地解释她们的疑问。
瞧着李娘子忙碌的身影,傅胭也不上前打扰。她索性细细地逛着铺子里的绣品摆件。
大多是常见的帕子、绢花、荷包、成衣等。
在铺子的里侧,摆放着一件落地屏风,众人即使路过都会下意识离远着些。
无他,实在是这面屏风看着就价钱不菲。
屏风上绣着鲜艳盛开的牡丹群,朵朵红艳,花瓣清晰可见,形态各异。屏风用花梨木框装裱着,大气明丽,不似凡品。
傅胭走进细细观察屏风上牡丹的绣活针脚,紧密扎实。等她绕后观察才发现,这居然也是一面双面绣!
“小娘子看上我这铺子里的镇店之宝了么?”李婷从刚刚的人群里脱身,便看到一位秀美眼熟的小娘子正在看这屏风,喝口水后又上前招待。
“这屏风是从江南纺织世家李家运过来的。黄花梨木框配李家的独家双面绣手艺,八十八两纹银,也是讨个好彩头。”李婷详细介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