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桃吉心情很不愉快,在手电照耀下,再次拿出了一叠照片:八路师部的三个主要领导人刘、邓、李等,看得出神,将照片攥在一起,露出狞笑。
没想到八路竟然想出了炸山的主意,打了鬼子措手不及,行军的狭窄山道,被从山上炸落下来的巨石堵住,小队人员能够利用绳索攀岩而上,或者从乱石嶙峋怪石上慢慢通过,骡马队已经没有通过的可能,已经有七八个鬼子爬乱石堆,被摇晃,并不稳定的乱石砸伤。
如果等工兵清理出一条便道,最快都要等到第二天天亮,那么,前边打伏击的八路,肯定会向八路军的指挥部汇报,战机就在眼前,稍纵即逝。
“发报,请二十师团,务必派出一个大队兵力,无论是爬是翻,也得通过那里,在天亮前到达Y地集结。”
自己的队伍,必须卡住那伙伏击二十师团的八路的退路,如果有可能,汇合先头过来的一个大队,直接进攻八路军的师指挥部。
一声令下,鬼子兵开始丢弃不用的辎重,轻装上阵,全力向地图上的Y地前进的准备。
Y地,其实就是三岔路口。
鬼子们将食物补充进肚,丢下了不重要装备,仅留下枪支弹药跟电台,一个班鬼子作前队,开始手脚并用,向前方八路已经离开的山口攀爬,陡峭的山路,鬼子们连扑带爬当场喘成了一片。
...
荒山沟里,向北偏西行走着一支队伍,第一伙精神疲惫,领头的红脸膛,面不改色心不跳,正是潘柱子,紧随其后的是小马,紧着,喘着粗气,后边稀稀拉拉的跟着几十号,不成队形。
“排长,你说我们跑他们前边,要是遇到鬼子,这回,咱们就立大功了是不?没九连事了!”
“有可能……应该不会吧,敌人又不太多,能立个屁的大功。”
“那,要是九连的那些家伙要是不罢休,怎么办?”
“他们就是烂泥,糊不上墙,能怎么办,除了骂几句还能咬我们么?”
前方传来脚步声,一个黑影摸了回来。
是尖兵回报:“呃,是潘排长?怎么你们又跑到前边来了?”
“要你管?有屁就放,前面什么情况?”
“呃,前边三里来地,就是三岔路口,早前听到的枪声跟爆炸声,现在又没了,还在侦察?
猛然间枪声大作,来自南边,听不出距离有多远,反正声音很清晰。
看样子又跟鬼子交上手了,听枪声,全是叭叭叭声,声音时高时低,没有老套筒七九呯呯声。
领头几副颜色凑一堆。“打成这样,是不是鬼子自己打起来了?”小马开口问!
“你以为鬼子是九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潘柱子一巴掌拍小马后脑勺:“全体都有,跑步前进!”
陈冲带着一个排,已经跟上了三连潘柱子,论吃苦论山里行军,大部分是山里人的王朋这个排,无人能比。
前面的队伍行军,突然没有了章法,整支队伍没有组织没有规律,没有统一指挥乱七八糟的四个排,各走各的,队伍稀稀拉拉,拉开了一里地。
枪声绷紧了游兵散勇们的心,好在所有人目标一致,大概一致:打他娘的小鬼子。
罗富贵排的同志们暂且不提也罢。
小红缨抬头看看前方蜿蜒的火把,努力分辨着枪声来源,试图通过枪声分析一些战斗的信息。
三八大盖疯狂的响,如此任性挥霍的开枪,只能是鬼子干的,有一挺歪把子机枪三发三发的点射,打得很有点韵味,鬼子的机枪操作还真不错。
“咱们抓紧了,全速前进去汇合他们?”小红缨竖着耳朵问。
“不用,潘柱子陈冲李响他们已经过去了,这路就这么点宽,堆一起没用!”至少,土匪出身的罗富贵同志,对山里作战是有经验的:“何况,后面还有一伙友军在路上,挺进队再牛也干不过咱这么多人!”
模范团的战士让胡义刮目相看,三个手雷,炸塌了一片山,长年累月的风化,靠树根拉紧的巨石哗拉掉下了一大片。
将山路彻底堵死,山路南紧贴着陡峭的山壁,北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其实并不高,十多二十米,昏暗月光下的夜里看不清,没有发现有路下去。
胡义虽然仍有点担心,怕鬼子从乱石上爬过来,凭乱石堆堵截住敌人,可能性不大。
堆积的山石并不是很紧密,一边是悬崖,不怕死的鬼子应该开始了攀越乱石堆,十来支三八大盖标尺后,瞪着眼,瞄着乱石堆棱线部位!
乱石后应该有大批的鬼子,火把映红了山谷,乱石堆棱线部位清晰可见,有鬼子不死心,往悬崖下扔了火把,太高,下去了不一定有路能上的来!全得靠绳子。
对鬼子来说,面前这堆石头却堆的并不牢固,要是上的人多了,石头会滚入山谷,连鬼子一起!
已经掉了几个下去!
“他们应该是在爬乱石头!”王班长贴在山壁上,对胡义跟丁政委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