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照在山里,穿透薄雾皎洁的月光洒在灌木丛里,到处都是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夜的气息弥漫在山谷中,任是一草一木,无不显出夜的诡异,黑夜透过险竣的山壁直入苍穹,倾吐着满幕的悲凉。
乌云不时将月亮藏起,偶尔放出来闪现少许时间,再次隐入云层。
三岔路北面,出现一支打着火把的队伍。
独立团政委丁得一,万万想不到,在这里竟然遇到胡义,非常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转头望了一眼旁边的模范团长,有些尴尬,好在,旁边的团长并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并没见过胡义,上次跟胡义一起的保卫战士,也没在这次的队伍中。
“我准备去师里...没料到在这里出了点状况!”胡义对于丁政委出现在这里,并不感觉到意外,只是觉得有点巧而已,出来前就知道丁政委去了师部。
胡义知道,多半是为了苏青的事,从心底对政委有些感激,看政委喜笑颜开的样子,也许,没什么事。
早前跟胡义一起的通讯员们,在这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原本计划是要赶到南面村庄,好找个地方休息。
山路晚上不好走,倒不如休息一晚,白天走快点,并且又不会误事。
小小的路口,人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反而觉得有些兴奋:“报告团长!”“报告丁政委!”
“情况有些严重,鬼子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师部的位置!”胡义淡淡的道。
模范团长听了胡义的话一愣,面色大变:“你是看到了鬼子,或者是根据什么判断?”
胡义:“根据地上的脚印,另外下午差不多两个班的鬼...八路打扮的人从这里向西,很明显,他们发现了我,但却直接走了,很是可疑!”
其实胡义知道那伙人留了人下来,也许是想伏击自己,偏偏又不愿意节外生枝,才没过来。
“脚印?什么脚印。”模范团长对面前的这独立团的连长,并没什么好感,以他现在的心情,对独立团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感。
“呃,就在这里!”一个师部通讯员原本就认识模范团长,打着火把,再次领着三个人,来到先前发现鬼子脚印的地方,其他战士站在原地不动。
“你说就这个?鬼子的军鞋踩的脚印?呵呵!”团长心情虽然不好,但还是抬起脚:“你们看看,咱也穿的这种鞋子,嘿嘿,咱警卫班穿的都是这种鞋,你们是不是有点草木什么当兵了?”
胡义并不怀疑自己的判断,既然人家不相信,他也不愿意去争论,只是定定的看着丁政委。
“前边的山路不大好走,我们准备就在这,找个地方对付一晚上,你是留还是走?”模范团长邀请。
丁政委淡淡的回:“要不是你这伤号缠着我,走得慢,我早就到了前边村子,说不得早就睡觉了,都梦到了西施都有可能,嘿嘿,咱们就此别过。”
“姓丁的,你老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说,哎,咱们都老战友,留下来,咱们好好再聊聊,好久都没在一块喝酒了,哎,我这里可有半瓶酒。”团长得意的说。
“就你能,一瓶酒都显摆了半个月了,都还能剩下半瓶,有你这么抠的么?得,咱还是走路,有你在,我耳根子清静不了。”丁政委不想跟他在一起磨,耳朵都起茧了。
“哎,看把你能的,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我那西施媳妇,估计没希望了,这半瓶酒就麻烦你送给老陆,就说我姓丁的欠他救命那笔帐,一笔勾销。”声音带着无限的落寞。
“你小子,还真拿得起放得下?那们今天就喝两口?”丁得一愣住,转而高兴。
“你别说,姓陆的玩阴的,我告诉你,老子跟他没完,老子改主意了,喝个屁。”模范团长虽然放得下,但那股气还在。
两人说的话很隐晦。
胡义不明所以,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改变了三个人命运的罪魁祸首。
既然不知道情况,胡义有些犹豫,现在到师部就大半天的路程,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头疼一下,去师医院检查一下?想到这里,浑身有些火热。
模范团长挺干脆,丢了半瓶酒给丁政委,带人往西走了。
“什么玩意儿,半瓶子酒也拿得出手!”丁得一看着远处的火把消失在山路转角处,再也看不见,转过头对胡义说:“我知道你到师部的目的,苏青现在已经没事,前几天就离开师部,她调到补充团,就你那友军王朋团。”
“刚才他们已经跟我说了。”胡义指着正打着火把通讯员,对丁政委低声,如蚊子呐呐。
“这回的事,师里领导也听说了,苏青能到补充团,一是距离咱们独立团近,二是梅县鬼子那个羊头计划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对了,调查组的郑组长调到我们独立团任政工干事。”丁得一快速的将自己到师里这段时间,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胡义。
这事被首长知道,跟丁政委有莫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