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使劲的抽了一口红塔山。
京城仪器厂已经改名京城北仪创新真空技术公司好几年的时间,但他还是适应不了,言语之间仍旧带着从车间出来的味。
“唉。”
徐建业抽了半支烟,不自觉叹了口气。
“咋地?里面不让进啊?蹲在这里抽烟不冷啊?签到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年轻人,一边问话,一边顺势一蹲。
徐建业刚才想事情出神,也没在意,随口答道:“签完出来了,还得有会才开始呢。”
他递了递烟,问道:“你哪家的?”
“戒了,吸烟有害健康。”蹲下来的正是方卓,摆手拒绝红塔山,见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师傅似乎没认出来自己,笑道,“这次来参会的人多啊,我在门口瞥了眼,里面都是人。”
“谁说不是呢,业内有头有脸的都在这了。”徐建业自己又点了一颗烟,咧嘴笑道,“去年评的盛美公司,它家的郑川上回闹得那么不愉快,刚才还在里面腆着脸笑呢。”
方卓不知道这事,拧开保温杯,吹了吹热气,重复道:“盛美?郑川?”
徐建业有点诧异的扭头看了眼,氤氲白气里没看清小伙什么样,只以为是个其它厂跟来办事的助理,也不摆前辈和领导的架子,掰扯着圈内八卦:“盛美是搞电镀铜设备的,哦,你知道它吗?去年刚成立的。”
他抽了一口,继续说道:“虽然成立不长,里面的都是熟手,公司就在张江,给中芯当供应商,去年冰芯给评了个。”
“嘿,那个郑川现场拿到评估材料,当时就暴跳如雷,直接把材料撕了。”
“他说盛美的设备给中芯用都没问题,冰芯压根没资格给它,又拍桌子又撕材料,说下回绝对不来冰芯。”
“啧,年初的时候听说冰芯扩张计划,上半年的工作会议又转悠转悠的来了。”
“刚才在里面,你没听,郑川逢人就说,今年还得重新评,重新评,重新评。”
方卓听着旁边这位老师傅的眉飞色舞,就问了一句:“既然能给中芯当供应商,那它去年怎么只评了个呢?关系没处好?”
徐建业一愣,想了想,答道:“那倒不是,去年本身就评的严,冰芯这边对标的又是从国外买的好设备,而且,这个劳什子评级还得看什么研发投入,什么技术路线前景,再加上盛美吊儿郎当的态度,评也不亏。”
他呼了口气:“今年的标准照顾国内水平,盛美升了,但郑川还委屈呢,老想着重新评,认为他们家得是个。”
徐建业低头琢磨了一下,说道:“冰芯的专家团队评级还是很认真,也很靠谱的,那个电镀铜设备,以前都是水平自走方式,我听说,小鬼子那边好像搞了个恢复铜阳极的自正式挂镀,但先进是先进,就是成本高。”
“盛美大概不愿意往这个方向研究,冰芯的专家们肯定不看好它的技术前景,诶,这么看,给盛美一个就可以了,很公允嘛!”
方卓喝了口热水,嗯,有理有据,公允就好。
他聊了这么一会,还不知道老师傅的单位,问道:“怎么称呼?你们是什么单位?”
“你不认识我?”徐建业有些诧异,“我北仪的徐建业。”
方卓心想,你还不认识我呢。
他的念头转了转,记起北仪在工作汇报里出现的位置,点头道:“是京城北仪创新真空技术公司?级的。”
徐建业一把碾灭了烟头,愤愤不平的说道:“冰芯的专家都瞎了眼!不论科研投入还是路线前景,我们厂不是?简直胡说八道!我就蹲这看那个冰芯的柳洋洋什么时候到!我非得和她说个清楚!”
方卓愕然,这位老徐同志,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冰芯评级很公允,怎么翻脸不认账了?
他友善的提醒道:“柳总好像已经进去了。”
徐建业站了起来:“噢?那我找她去!”
方卓见状,也就跟在他的后面走进了会议厅。
会议厅里人声鼎沸,东边的聊氧化炉,西边的谈刻蚀机,南边的交流,北边的掰扯。
徐建业进了会议厅还真是出乎方卓意料的气势汹汹的直奔被围了一圈的柳洋洋柳总。
从医科到冰芯,柳洋洋是搭建冰芯晶圆制造服务联盟的大功臣,评级体系便是她结合业界情况所提出的方案。
方卓跟在徐建业后面,打算看看到底要如何理论。
然而,徐建业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还是停下了。
“徐总,怎么了?”方卓诧异。
徐建业摇头,叹了口气:“你看柳洋洋身边都围了一圈什么?”
他自问自答:“级中微的,级中电45所的氧化炉,级上微的光刻机,级沈芯的湿制成设备!”
方卓明白了,级强者,恐怖如斯。
不料,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