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严格保密,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连自己暗地里探查都能找出痕迹,由方总出手就更容易了。
可是,方总问到基金应该怎么办
要怎么办呢?
应该还能卖吧?也可以买一买,就算爆发违约,大概也只是局部范围,会造成市场波动。
孔豫的思绪到这里却又隐隐有一种剧烈的不安感。
涉及到整个金融市场的判断是能狂想的吗?
如果把对某些泡沫和违约的风险放入整个系统,似乎是不是太过激进?
孔豫既想说基金应该谨慎式的照常,又总觉得有危险在来临,偏偏,危险的方向按照常理判断很荒谬。
他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那个与高盛合作发行证券的机构叫什么名字?”方卓问了个具体的事情。
“pprp。”孔豫答道。
方卓仔细回忆,毫无印象,但这没关系,他对大空头原型的约翰保尔森有印象就够了。
这家pprp和约翰保尔森做的事情也差不多,而后者也正是与高盛进行的合作。
看起来,高盛暗地里的动作不少。
约翰保尔森利用次贷危机进行做空操作,前后盈利超过200亿美元。
他个人收获数十亿,大头部分则是被各路机构分走。
相信,这其中也有高盛的一份。
关于这一次的次贷危机,考虑到做空的名声不好听,考虑到明里暗里的影响,考虑到冰芯还存在购买设备和引进技术的牵绊,方卓认为要在保证己方安全的情况下默默赚一些设备钱和抄底钱。
约翰保尔森这位顶在前面的便可以成为好用的手套。
知道约翰的人多,知道高盛的人多,知道约翰基金客户的有几个?
为了安全,资金还需要通过全球各地的渠道多转几次。
这也正是方卓给孔豫下达的命令。
除此之外,也可以看看有哪些有需要的公司可以趁机做空。
方卓打算这次为冰芯和易科装上一些可供加速的插件。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但两人沉默的心情不同。
孔豫已经有一些恐惧了。
“基金的产品在陆续交割之后可以先停一停了,看看能用的资金有多少。”方卓把茶喝到见底,给出了一个让孔豫震惊的决定。
“方总,我们有很多优质的股票和股权,停下来会比较亏的。”孔豫说道。
“你今天来找我不就是担心市场的泡沫吗?”方卓指出这一点,“或者,你不信任自己的判断?美国的金融市场存在巨大的风险?”
孔豫实际上没说这话,但心里隐隐有这样的想法。
本来这几天就都没睡好,这会听方总这么说,忽然有点恍惚,刚才自己是不是说过类似的话?
方卓继续说道:“我认为你的判断很大胆,也很敏锐,不管实际情况怎么样,对我们来说,这时候只是多赚和少赚而已,及时收手不是不能接受。”
说是这样说。
但一想到损失,孔豫还是会觉得心痛。
方卓想了想:“基金正常交割之后暂时静默,接下来是让资金如何安全的对市场做空。”
孔豫不能不说话了,他斟酌道:“方总,我刚才说话可能有点莽撞,我的判断可能也存在一些问题”
方卓感慨道:“孔总,我一看你通红的双眼就知道你为今天这番话有过多少准备,我很信任你的判断,我一直觉得孔总你对市场有一种别人无法企及的敏锐天赋。”
“接下来的工作不会特别复杂,但需要特别的谨慎。”
“我们要做的是合规的做空,只是需要注意掩盖资金的去向。”
方卓不打算让孔豫来全程操作,会由不同的人来负责不同规模的资金。
但作为家人都在申城的一直以来都很尽责的基金负责人,深得信任的孔豫毫无疑问会负责最多的一部分资金。
孔豫听到来自老板的决定,尽管仍旧震惊,但原本的恐惧褪去不少。
他心中的念头交织,又问道:“中概股呢?”
“新浪的留一半,其它的一视同仁。”方卓说道,“正常的财务性操作,新浪那边不会有意见的。”
孔豫微微点头,不管自己今天有没有说过金融市场风险的话,方总实际上心里都早就有他自己的判断。
方卓又沉吟着说道:“再多套几层壳,俄国、中东赚两圈,从欧洲那边找人来美国,遥控着寻找和高盛合作的机会,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个pprp,和它学习学习,小规模的发行,做点小空,赚点小钱。”
高盛的保尔森即将去做裁判,与高盛的合作有很不错的前景。
就算高盛犯错,惩罚也只会在保尔森任期结束后到来。
大钱用来给冰芯和易科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