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焦爸一边跟舒董和蔡老板聊着,也时不时注意着院子外的情形,他坐的角度能够通过窗子看到院子里部分区域,刚才见郑叹趴在假山上准备打盹的样子,心里还松了口气,可是,刚回头聊了两句又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那小混蛋翻墙了。
焦教授额头青筋一崩。
刚还说了让它只在院子里玩玩,一转眼就翻墙跑了。果然还是要禁足才行。
“不用担心,我让人看着点就行,不会跑出他们的视线范围,除了客户的包间,外面走廊和一些地方都有监视器。”舒董说道。
焦爸很想跟舒董说,猫可不比狗,不是你想监视就能监视的,一不留神就会窜没影了。何况,他家那只猫前科严重,只是很多事情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会信。
郑叹又将焦爸的叮嘱抛脑后了,他现在正寻着声音往那边过去。这里建筑并不高,基本都是两层三层的,也很好翻。
以郑叹丰富的翻墙和爬楼的经验,他很快便看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毕竟离得不远。
在一条长廊尽头,有个看着只有三十出头打扮很是讲究的女人站在那里拿着电话说着什么,一脸的不耐烦。
“你自己的儿子你不管找我?我能说什么?要钱给钱要房子给房子,我怎么甩手不负责了?行了,我现在正忙着呢,今天下午都安排好了,没时间……”
郑叹知道她在跟谁打电话,也知道他们正说着的对象是谁。
虽然来南城的时候想过很多可能,但也没料到会在同一天看到这两人。三个小时前看过自己亲爹,现在也看到了自己亲妈。一个总带着不同情人去快活,一个有空就联系几个阔太太交流感情拓展自己的事业,对郑叹基本上除了给钱,也没太多的关怀了,当年郑叹自己性格变得那么恶劣也有他们的责任。
说不出来什么感受,也谈不上失望和伤心,大概是因为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早已不抱什么希望。
站在长廊那儿的人说完立马断开电话,面上还保持着刚才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这人心情不好。
郑叹记忆中,好像经常看到这样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将风吹到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站在那边的女人深呼吸,看着周围的景物想调整一下心情,视线扫了一圈,停留在离她不远处那个一米多高直径近两米的圆形花园雕塑水池那儿。
白色的圆形雕塑里种植着一些睡莲,现在白色的睡莲正开着。
白色的莲花,白色的雕塑水池,以及,形成明显对比的,黑色的猫。
女人站在长廊边,看着站在水池边沿的猫。
蹲坐在水池边沿的黑猫也静静看着她。
女人拨头发的动作一僵,总感觉,对着那双猫眼,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正在这时,一个包间的门打开,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哎,电话打完了没?三缺一就等你了。”
郑叹他妈面上的不耐烦立马撤下去了,笑着回应道:“好了好了,看你们急的。”说着便往包间里面走,进包间前往水池那边又看了眼,然后转回身,走进房间,关上门。
那个包间的窗子有窗帘挡着,郑叹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不过他知道经常跟自己妈混一起的人是哪几位阔太。
收回视线,郑叹看了看水池里的睡莲,抬手拨了拨离得最近的那朵花。
啧,还是莫名地不爽!
莲叶下面还有几条小鱼在游动,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郑叹拨完花又开始对着游到水面的小鱼拍,将它们重新吓回水里去。
因为蔡老板和舒董的吩咐而在暗地里盯着郑叹的两个人相互对了个眼色。
“那只猫那样做真的没问题?”
“应该……没问题……吧?”
“那可是老板儿子外出旅游特地带回来的,听说本地没有呢,那鱼不仅好看还不会像之前养的锦鲤那样吃叶子。没了可不好再弄。”
“但是也没见它吃鱼啊,看那样子那只猫好像只是拍着玩玩似的,老板不是说只要没什么大事就不用管吗?”
“那等它真吃了再阻止?”
“嗯。捉贼也要捉赃的嘛,咱现在过去不仅捉不到脏,将它吓跑了咋办?猫一跑起来也不好抓。”
“也对。”
等郑叹不想再拍鱼玩,跳下雕塑水池,翻墙回去,路过那两个人所站的角落时,郑叹站在高处看了他们一眼,俩逗比,还捉赃呢。
见猫离开,站在原地的两人有些疑惑。
“我怎么感觉那只猫刚才像是在鄙视我?”
“……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