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怀疑,弟弟姜益达的死,应该也和叶北冥有关。”姜思达目光中的仇恨,一闪而逝。
“确定吗?”战春雷更吃惊了。
“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姜思达皱眉道:“不过,除了叶北冥,别人谁还有这个胆子?”
战春雷点了点头,接着喝了一杯酒,不再说话了。
连小王爷都敢杀,他这个小公爷又算哪根葱?
两个人默默地喝酒,都不再提找牛二报复的事情了。
英国公战庭刚从自己第十七房小妾的床上爬起来,他今年四十九岁,正当壮年,无论是事业还是房事都是勇猛精进。仕途上,他爵封国公,世袭罔替,已经到了为人臣子的巅峰。
他是个成功的男人,即便是人到中年,还可以让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完全满足,刚刚侍妾那歇斯底里的花腔女高音让他感到非常得意。
英国公自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如果说他还有什么烦心事,就是他的次子战春雷非常不让人省心。
在云涧宗待了两年,本以为能改变一些,没想到回家之后还是那副德行,屁股还没捂热,又不知道溜到什么地方去了。
英国公每次在小妾房中折腾一回,事后都会不自觉地到夫人房中去点个卯,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怎样,反正这已经形成了固定的习惯。
这次也不例外。
国公府人正在佛堂诵经,随着战庭的官职越做越大,小妾越娶越多,战夫人待在佛堂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有丫鬟通告之后,战夫人停止了诵经,坐过来陪着丈夫说话。
战庭扫了一眼夫人,见她脸色不是很好看,没话找话来了一句:“夫人,最近过得还不错吧?”
问完之后他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妈的这算是什么问题,他所有的“精力”都贡献给新娶的小妾了,夫人能好过才怪。好过的话能天天诵经礼佛吗?你见过哪个活的滋润的女人天天诵经敲木鱼的?
“还好。”夫人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哦,那就好。”战庭找了一个两个人都有兴趣的话题,“夫人,你知道春雷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大概是出去玩了。”
“什么时候走的?”
“不清楚,丫鬟说早上就出去了。”
战庭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他不会是骑着那头金甲兽出去的吧?”
“是啊。”战夫人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胡闹!”战庭气得将茶杯往桌上一顿,茶水溅了出来。
“怎么了?那金甲兽不是你送给他的礼物吗?骑就骑了,能有什么问题?”
“妇人之见!”战庭气呼呼地瞪了夫人一眼,“现在能和以前一样吗?叶北冥那厮监国之后,尚方宝剑磨地锃光瓦亮,就盯着我们的错呢。前段时间把士大夫杀得屁股尿流,清党人人自危。我猜他早就想拿勋贵开刀了,就是找不到机会。春雷这么招摇,不是主动往刀口上撞吗?如果引起了反腐督察组的注意,恐怕我要吃不了兜着走。凭我的俸禄,得干多少年能买得起金甲兽?”
“你们男人之间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念经来得自在。”话不投机,战夫人不理他了,自顾自到佛堂念经去了。
“慈母多败儿,春雷有今天,全都是你惯的!”战庭恨恨地咒骂了几句,起身离开了。
战春雷回家之后,屁股还没捂热就跑出去,战庭都没来得及和他谈谈京师最近的形势。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必须时刻了解帝都的权力结构变化,哪些人可以结交,哪些人可以踩,哪些人绝对不能惹,自己心里都要有一本账。
如果这笔账搞不清楚,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有可能就会给家族带来大麻烦。京师这个地方,水实在太深了,大街上随便拉出来一个赶大车的,有可能就是王侯将相家的佣人。
战庭知道自己的儿子行事嚣张跋扈,喜欢惹事,但这小子脑筋还算清楚,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能碰,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就怕他在外面待了两年,对帝都如今的权力变化不太清楚,别人都还好,可千万别惹镇北候府的人。
英国公的爵位虽然比镇北候高,但人家叶北冥现在可是代天子监国啊。手持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再加上坐拥飞鱼卫和神机营两支王牌队伍,绝不是个傀儡空架子。
可以说,他比女帝还要难缠。
惹谁,都不能惹镇北候。这是京师勋贵和纨绔们的共识。
这些,战春雷都是不知道的。
战庭担心儿子因为不了解帝都的变化,还拿老眼光看世界,保持原来的作风,万一撞到镇北候的刀口上,那可就麻烦了。
他很想派人将儿子找回来,但是帝都说大不大,说小不想找个人无疑像是大海捞针。所以他只有祈祷,儿子最好不要和镇北候府的人发生冲突。
你害怕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墨菲定律在另一个世界好像也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