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王昶不是说自己必中会元吗?这下傻眼了吧?”
“人生总有意外啊。”
“这个侯耀祖是何许人也?”
“雍州城人士,就读的也是个外地书院,至少不是京城本地的豪门。”
“那人家这就是真才实学了。”
“作弊都考不过侯耀祖,丢脸哪。”
举子中有不少看不惯王昶嚣张跋扈的作派,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幸灾乐祸。
这些声音,大部分都落在王昶耳朵里。
作为京城顶级纨绔,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顿时指着候大,怒喝道:“侯耀祖,你科举舞弊!等着下刑部大狱吧!”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舞弊了?我还说你作弊呢!”候大瞪了他一眼。
“哟呵,还敢倒打一耙?看来上次打得轻了,你小子压根就不长记性,”王昶霸气地挥手,喝道:“小的们,给我往死里揍!”
身后如狼似虎的家丁正要往前冲,候大摆了摆手,朗声道:“慢着!”
“怎么着,怕了?如果怕了,跪下叫爸爸,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
“乖儿子,你爹我该教训你的时候,会教训你,但在教训你之前,需要明确一件事!”候大笑吟吟地看向王明,朗声道:“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位就是刑部右侍郎,王明王大人吧?”
“哼。”王明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自称是王昶的父亲,岂不也是在占本官的便宜?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哼’是什么意思?”候大面无表情。
“呔!在本官面前,岂容你放肆?”王明无名火起。
“哟,王侍郎好大的官威啊。”叶修轻摇折扇,似笑非笑。
“刑部右侍郎王明,给镇北候请安。”王明憋着火,向叶修拱手施礼。
恼归恼,官场上的尊卑礼节还是要遵守。
“还有我这个侯爷呢?”狄英挺胸凸肚,瞪了他一眼。
“给镜山候请安。”王明更憋屈了。
“算你识相。”狄英翻了翻白眼。
“狄英,你特么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别人怕你,我王昶不怕你。不服的话,咱俩比划比划?”王昶怒火中烧。
他现在还不是体制内官员,不用讲什么官场礼节。
“你是属疯狗的吗?逮谁咬谁?王侍郎,你好歹也是刑部大员,就这么放任令弟胡作非为?”
王明装作没听见,淡淡道:“镇北候,令徒方才说要明确一件事,我想问问是什么事?”
候大徐徐道:“侍郎大人,你是刑部官员,令弟在你面前喊打喊杀的,践踏帝国律法尊严,试问你能忍?”
“呃……年轻人之间起点争执,发生些冲突,非要上升到帝国律法的高度,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我东华帝国尚武之风极盛,民风彪悍,市井争斗时常有之,如果处处都要按照律法来处理,则会大大抑制我国的尚武之风,当外敌入侵时,又如何能保证御敌于国门之外?”王明义正言辞地说道。
“侍郎大人,您可真能掰扯,”候大晒然一笑,“是因为你觉得令弟占据上风,才这么说的吧?如果是令弟挨了揍,只怕你立刻就会翻脸抓人!”
“非也非也,”王明一本正经地,“本官执掌律法,向来公正严明,不会徇私。”
“也就是说,我和令弟干一架,哪怕我揍得他满地找牙,也只算是年轻人之间的普通争执,不会上升到律法的高度?”候大正色道。
“上次老子打断了你七根肋骨,看来还没长记性啊,”王昶怒极反笑,“手下败将,也敢大放厥词?”
“我断了七根肋骨,恩师说,小孩子打架,打不过人家,是你学艺不精,哪里丢的脸,就从哪里找回来,不要指望我会帮你。你看,我恩师是何等胸襟,就怕你小子蹭破点皮,你那护犊子的父兄就会哭着喊着给你报仇!”候大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王昶话撂这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哪怕我被当场打死,王家都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而且这次咱们俩一对一,本少爷绝对不会让随从插手,你敢不敢?”
“在场的同年们,都听清楚了吧?你们可要为我作证啊。”候大看了看周围的举子。
“候年兄放心,我们都会为你作证的。无论结果如何,双方皆无责任。”举子们纷纷说道。
“侍郎大人,你听到了吧?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说话可得算数啊。”
“我王家人素有诚信,一口唾沫一个钉,你不必质疑。”王明不悦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此前暴揍过侯耀祖,倒期盼这样的场景再来一次,好让他出出心头之气。
奇怪了,王家明明买通了黎广恩,在考试现场更换了答卷,按理说必中会元啊,怎么会被侯耀祖抢了榜首?
无论如何,先揍他一顿,出出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