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耳朵。
嘴角忍不住往上微翘,这个小姨子,有点意思。
这时,苏开山来了一些官面上的朋友,他将那些人介绍和叶修认识。
“这位是‘北冥集团’的总裁叶修叶先生,是咱们东吴市的大财神啊,”苏开山笑道:“你们一定要认识一下。”
来的几位,都是苏开山一系的大佬,其中就有田媛的父亲,田耕同志。
田耕和田媛对了个眼神,示意女儿一定要把握好这层关系。
田媛一笑置之。
有些事不需要刻意,刻意就不美好了。
事实上,刘建东也没有刻意去讨好叶修啊,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一旦刻意去讨好,夹杂了功利的因素,感情就会褪色。
这些大佬们平素在自己的衙门自然是高高在上的,但见到叶修,脸上的笑意仿佛能滴出来。连苏开山都看重的人,他们更是要刻意经营。
叶修面对这些人,已经很习惯了。不远不近,不咸不淡,分寸拿捏地刚刚好。
彼此寒暄了一阵之后,大家就开始看画了。
很多人其实并不懂画,尤其是这种以意境见长的国画。绝大多数人也就能看个表层。
但不妨碍这些所谓名流,摇头晃脑,跟着大家一起附庸风雅。
苏杭将最近三年来的作品,按照时间来排序,从门口开始,一直往展厅里边去。越往里面的画作,技术越精湛,意境越深远。尤其是到了正厅,最后这一批作品,是苏杭突破第三层‘画灵’境之后所画,水平已经远远超过凡俗的画家了。
老师祝平之看到这些作品后,枯坐一夜,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他这位高足,实在胜出他太多了。
关键是,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水平才突飞猛进的。
按照苏杭的说法,是受到了高人指点。
但高人是谁,她没说。
这让祝平之抓耳挠腮,苦恼不已。
陆泊霖也很苦恼。
作为江南画坛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他本不想来参加这个画展,碍于老友祝平之的面子,不得不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孩,能画出什么好东西来?
阅历不够啊,对宇宙苍生,对人心的把握也不够啊。
国画讲究的是意境,如果见识浅薄,肯定也画不出什么好画来。
她能开画展,靠的还不是父母的资源?
陆泊霖是那种标准的艺术家,专心作画,教书育人,从不对权贵摧眉折腰,也很痛恨那种行为。
他认为,一个艺术家如果没有风骨,其艺术造诣一定不会高。
在他印象中,祝平之也是个有风骨的艺术家。
没想到晚年居然失了节,收一个高官的女儿为徒,还为她张罗着开画展。
陆泊霖对此颇有微词。
如果不是碍于二人长达三十年的交情,陆泊霖是万万不会来的。
虽然来了,但肯定也带着情绪。
艺术家嘛,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所以陆泊霖进来之后,一直板着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一样。
祝平之自然知道老友因何生气,他也不着急,笑吟吟地在旁边陪着。
陆泊霖的名头可比祝平之大得多,在整个华夏艺术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专攻艺术圈的媒体记者自然认识他。所以看到陆老进来之后,‘呼啦’一声聚到他身边。
陆老对国画的造诣非常高,他的鉴评,基本上可以当美术鉴赏的教科书来用了。他随便对一幅画评上几句,记者们就有素材可以写了,而且逼格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于是,展厅的人流之中,就有了这么一簇人,记者们前呼后拥,簇拥着陆泊霖和祝平之,从进门开始,一副画一幅画往里边看。
“这就是你所谓的‘天赋’?”陆泊霖面色不善地看了看老友。
果然,苏杭前面的那些画作,根本入不了陆泊霖的法眼,充其量也就是技法不俗,意境还差了点。反正没到能开个人画展的程度。
“不要着急嘛,继续往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呢。”祝平之笑眯眯地。
“我看惊吓的成分居多吧?”陆泊霖冷笑。
他对苏杭本人没什么意见,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不耻于老友去做这种攀附权贵之事,失了艺术家的风骨。
“老祝,让我怎么说你好,一把年纪了,莫要晚节不保啊。”陆泊霖皱着眉头说道。
“我的老哥哥,您就放心吧,平之的初心就没变过。”
“但愿如此吧。”陆泊霖也不忍再说,毕竟三十年交情了,得给老兄弟留点面子。
他背剪双手,一幅画一幅画地浏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