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村就在五陵山的山脚下,距离古河县城26公里,虽然是山村,但交通还是挺方便,前些年修了村村通,水泥路四通八达。不过,经常有上山偷偷伐木拉石头的村民,开着农用货车,超载行驶,把好好的水泥路轧得乱七八糟,到处坑坑洼洼。这也是叶修一定要买SUV的原因,底盘稍微低一点的轿车,估计就得剐蹭。
到村口的时候,碰到一辆沃尔沃XC40和一辆农用拖拉机怄气,在前面堵着,谁也不肯让。
拖拉机下山,沃尔沃上山,两辆车相向而行。本来相安无事,只是路两边有大坑,中间的位置只能容一辆车通过,一个往前挤,一个不肯让,就这么僵在那儿了。
“你往后退退,让俺先过去啊。”拖拉机上的老农嚷嚷着。
“下山的让上山的,这是咱山里人行路的规矩,这你都不懂啊?再说,你车斗里拉的是什么?又去山上偷石头了吧?路都是你们轧坏的,真好意思!”
叶修摁了几声喇叭,前面两个犟种都不理他。
叶修皱眉下车,走到前面去,只见沃尔沃车窗内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庞,即便在盛怒之下,也别有一番风韵。叶修心里一热,这漂亮的女郎他认识,是东篱村老支书周根生的小女儿周玲安,号称东篱村第一美女。年纪和叶修一样大,都是25岁,两人幼儿园小学初中都是同班。不过周玲安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而叶修就是那个最不起眼的黑穷挫。
有个词叫“持靓行凶”,意思是一个人靠着美貌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且还活得很好。周玲安无疑就是这种人。初中毕业之后彼此就再也没什么交集,后来大家都去了城市读大学,就更没联系了。
叶修能认出周玲安,周玲安却认不出叶修。她哪里能想到眼前这个帅酷有型的长腿欧巴,就是小时候那个鼻涕冒泡的小黑孩啊?
“喂,别堵着路啊。”叶修敲了敲她的车窗。
“你干嘛?这可是豪车,弄坏了你赔得起吗?”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帅锅很让人心动,但周玲安的臭脾气可不是吃素的。
“我开劳斯莱斯的,会赔不起你的沃尔沃?”叶修嘴角挂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你就吹吧,反正不上税。”周玲安毫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
“你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嘁,我就看看你搞什么鬼。”周玲安下了车,见后面果然停着一辆贵气优雅的豪车,自己的XC40也挺好看的,但在这辆车面前,像个低眉顺眼的丫鬟。她虽然对汽车品牌了解不多,但劳斯莱斯还是认识的。
“这是库里南吧,多少钱买的?”周玲安睁大了眼睛。
“上路1000多万吧。”叶修轻巧地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表情波澜不惊,仿佛说的不是1000万,而是10块钱。
“我天!1000万买辆车,你钱多烧的啊?”周玲安花容失色,瞬间的小表情特别可爱。
“你就当是钱多烧的吧。”叶修懒得去解释。
“小哥哥,你是哪的人啊?”周玲安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娇声问道。
“东篱村的。”
“不可能!除了首富胡八亿家,东篱村谁家也开不起这车。而且看你年龄和我差不多,如果你是本村人,我怎么会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是吧,周山炮同学。”
“你是?……黑炭头?”周玲安睁大眼睛,依稀仿佛,从这张俊美的脸庞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小时候,周玲安叫叶修黑炭头,因为他又黑又瘦。叶修就叫她周山炮,因为她脾气火爆,一点就炸,当然也有死对头之间的调侃。
“呵呵呵,难为周大美人还记得在下的诨号。”叶修笑吟吟地。
“我天!怎么了这是,你不是整容,你这是换头啊,不仅是换头,还磨了皮,正了骨,加长了腿……”
“你说的那还是现实世界吗?那是聊斋。”叶修调侃了一句。
周玲安围着叶修转了好几圈,震惊地不得了。
“确定没整容?”
“保证原装正品,没动过刀。”
“我日,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大简直三十六变啊。你这变得也太玄幻了。”周玲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行了,还是先挪挪你的车吧。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跟一个村里的大叔计较什么?”
“这不是身份问题,这是原则问题,他在山上偷石头,还不懂走山路的规矩,我凭啥要惯着他。”
叶修笑了,你跟山民讲规矩,纯属自讨苦吃。他掏出了一盒华子,来到大叔的驾驶座旁,正要说话,被周玲安一下子抱住胳膊,嗔道:“明明是他错了,我不许你给他烟,还有没有天理啦?”
胳膊被周玲安软绵绵地胸脯挤压,叶修心中一荡。
那大叔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让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