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年臣下们最后一次努力想要让高慎一案彻底结案了,甚至急迫到了不顾规矩的地步。
杨恭仁肯定没这么急,此事和刑部关系不大,即便是谈及私谊,他也没什么意愿去给高氏擦屁股。
但架不住有人一直央求,再加上追着高慎一案不放的人变得越来越少了,比如说中书侍郎萧禹就不再过问此事。
门下省,尚书省也都没了什么兴趣,更何况高慎再审也审不出什么来了,大理寺把人收在牢狱之中,近两个月根本未再提审高慎一案的相关人等,其实就是在等着结案罢了。
高慎为首的几个人已是必死无疑,罪行之上或增或减都不再有任何的意义,到了这种地步,刑部将人塞进待决名单,倒也说的过去。
说不定皇帝手一抖,或者看也没看就给打了勾,那可省事了,三省立即可以给高慎结案,然后都不用等的砍下高慎的脑袋,赶紧把这事了了。
李破照样没如他们的意,借口各衙署将要休衙,不必多生事端,将这事推到了明年。
“记得明日传户部四品以上官员来见我。”
李破放下勾决名单吩咐道,那边颜师古应了一声,他现在差不多就是皇帝的秘书,为皇帝撰写诏书,内朝外达,文书往来。
品级和权威上不如中书舍人,可论起跟皇帝的亲近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破用他用的也很顺手,不过过了这一阵,李破打算从秘书省调几个人过来分担一下,散骑常侍应该在四到五人才合适,各司其职,不能让一个人大权独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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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的时候,事情越发的少了,勾决犯人的事情就算其中了不得的大事,可实际上也只是走个过场。
李破也想好好歇上几天,前些时去东郊祭祀了一下战死的将士,声势不小,除此之外,也就没了什么事情。
召户部的人前来,还是因为户部经过高慎一案,有些动荡,需要给官员们打打气,再有就是今年因为外间战事的缘故,户部把其他事都给停了下来。
明年情况还不知怎么样,得让他们加把劲。
勾决犯人之外,还有流放的人员,足有五六千人之多,这些皇帝只需要看看就完了。
流放的人员构成不必多说,流放的地点一般都在边塞或者烟瘴之地,人们一旦进入这个行列,那一般都是一家一户的进行。
女人流配的不多,都是随之划入贱籍,与奴隶相仿。
没有功勋赎罪的话,不再能拥有土地,不能与正常人家联姻,自己以及子孙不能为官等等,几乎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利,能够从事的职业都是最为底层的。
像是秦汉的制度中,被划入贱籍的人就那么几个,一个是罪犯,一个是赘婿,一个则是商人和娼户,再有就是没有正常户籍的奴仆,流民。
这些人家唯一摆脱贱籍的机会就是从军,秦汉有明文规定,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战事,这些人都在强征之列。
也就是说不管你同不同意,家中又是个什么情况,必须从军而征,到了阵前,他们一般都是大军的炮灰,十个人去了有一个人回转就是邀天之幸。
活下来的人如果身有军功,便可摆脱贱籍。
直到前隋杨坚执政时期,文皇帝杨坚为增加人口数量,施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赦免,才算大致上废除了这种制度。
只是身在贱籍的人依旧无法翻身,倒是商人,流民,一部分奴仆之类的地位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高,算是基本上摆脱了贱籍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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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眼睛微眯,正想着事情,宦官来报,门下侍郎长孙顺德入见。
顺便说一句,他到底没有争得过封德彝,赏功时封德彝晋侍中,长孙顺德则加银青光禄大夫,实封二百户。
长孙顺德自然心有不甘,于是举荐尚书右丞宇文士及晋门下侍郎,准备加把劲把封德彝架起来。
他们都是秦王府余孽。
宇文士及,鲜卑人,本姓破野头,出身宇文大阀,他父亲是杨广宠臣,前隋左卫大将军宇文述。
当然了,最有名的是他那两个哥哥,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两兄弟,江都之乱的罪魁祸首,为天下群雄扫清了最大一个障碍。
两兄弟魂断河北魏县,被窦建德捉住,在萧皇后面前像杀鸡仔一样给杀了。
宇文士及侥幸得免,与封德彝一道回到关西,很快便都得到了李渊的重用,可作为秦王一党,他和封德彝的关系不太好。
因为他曾数次想劝说封德彝附于秦王,都被封德彝婉言拒绝,可当秦王李世民出任尚书令后,封德彝迅速与秦王交好,更可恶的是他还脚踩两只船,与李建成眉来眼去。
宇文士及深恶其为人,于是两位曾经共过患难的人,渐行渐远,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而宇文士及本身的身份就很复杂了,他是前隋的驸马,娶的是杨广的女儿,前隋南阳公主,但他的妹妹宇文氏则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