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长孙顺德挤开。
李破也没跟他客气,见他近前,一把揪住他的大胡子,拽的他险些掉下了马,还不敢叫疼,周围人等立即骚动了一下,接着便传出些笑声。
只是这听似幸灾乐祸的笑声中藏着多少羡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被皇帝揪胡子可千载难逢,如果可以的话,谁又不想试一试呢?大家也不是没有胡子嘛……
李破笑道:“这么多年,你四处闯荡,最后还是落在我手里,是不是后悔当年离开的早了?”
程知节龇牙咧嘴,多数是装出来的,心里不定怎么欢喜呢。
“至尊息怒,俺早就知道错了……俺那会就是想家了,若非如此,怎会落得如此地步?想见至尊一面都不容易,早年那些兄弟各个功成名就,也只俺到处游走,却如孤魂野鬼,不受重用。”
李破冷笑一声,狠狠的揪了一下才放开手,“你再要提兄弟两个字,我就砍了你的脑袋,那些跟着你回去的人如今安在?你要能给我找出一个活的来,我现在就升你的官。”
程知节讪讪的揉了揉下巴,心说这么多年过去,您这脾气倒是没变,说起话来尽往旁人痛处上捅,若非如此,俺也不会离开不是。
嗯,吃亏就吃亏在俺骨头比旁人硬朗……
“这至尊可冤枉死俺了,那会山东太乱了,大家都想回家看看老小还在不在,到了地方大家就都散了,俺可没领着他们去送死。”
一边解释着,一边转动眼珠,厚着脸皮道:“至尊也不用升俺的官,俺打了这些年的仗,比当年可长进多了,如今各处都在用兵,若能去阵前效力,俺定不会给至尊丢脸。”
李破脸上笑容大作,吓的程大胡子有点腿软。
只听李破悠悠道:“倒也不是不行,就怕你到时畏险不前,误了我的大事,我这里可就再没情面可言了。”
程知节有点肝颤,可他也知道机会难得,在京中确实安稳,一步步升迁上去对他来说也非难事,只是他本人并非安稳之人。
咬了咬牙,狠狠敲击了几下胸膛,催发肝胆,像发誓一样道:“至尊尽管吩咐,俺若办不成事,至尊便砍了俺的脑袋,俺也绝无怨言。”
李破点了点头,也不去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你这些年跟匪类交往尤多,我便用你之长……西北诸族混杂,日渐纷乱,你去为我巡视各部,该杀的杀,该结好的结好,若能稍稍稳住局面,升官算什么?位列公侯也是轻易。”
程知节脸上渐渐僵住,心里已经叫起了娘。
李破斜眼冷森森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愿意?”
程知节那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西北他鬼地方他虽然没去过,可听也听说过,比之山东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听说那里人烟稀少,漫天风沙,人去到那里,和发配有什么区别?
前些时萧氏的败家子可就被发往西北效力去了,他与同僚说笑的时候,还幸灾乐祸过呢,不想这么快就轮到他老程了。
可他却断不敢拒绝,使劲想了想,才又锤了捶胸膛道:“至尊有命,俺定效死力,就是俺没去过西北,怕误了事……”
李破摆了摆手,“又不是你一个人过去,这是大事,你当我说笑呢?你若实在不愿,就去看城门吧,整日里蝇营狗苟的,反正也没大用。”
在程知节唯唯诺诺间,李破把他赶了回去。
其实西北的局面在左良川大捷之后已经稳定了下来,李破确实要再派一些人过去,安抚,震慑西北各部胡人。
程知节只不过是正好赶上了,李破翻开小账本便算起了旧账,以免他在千牛备身府厮混的太过得意,带坏了风气。
之外就是敦煌地区的西突厥部众……他要派人前去瞧瞧,程大胡子皮糙肉厚,偏又油滑万分,正适合去跟突厥人打交道,让突厥人见识一下中原悍匪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