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蜀行台?
刘弘基的来信是前后脚到的,也不出意料,劝窦诞与他一道去攻打益州,好叫蜀换个英明的新主人。
至于是他刘弘基自己,还是柴绍想入主锦官城,信也没说。
让窦诞心寒的是,两边好像都没怎么在意剑门外的大军,一旦绵州有事,那剑门还守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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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元贞元年十一月间。
绵州刺史窦诞亲自领军往援剑门,是夜,趁守军不备,窦诞杀庞卿恽及其亲信官佐十数人,余人仓促之间,与之火并一场,小部分人逃出了剑门,其余尽都降了。
显然当年那个温尔雅的窦郎早已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关西贵族,他都没问一问庞卿恽怎么想的,便痛下杀。
接下来就简单了,控制了整个剑阁以及后面的绵州,自诩为大好男儿的窦使君送信于绵谷,献了剑门。
张伦等在关外顿足一个月,最后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了这座天下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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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长安的捷报其实差不多是十多天前的消息了。
时间进入了腊月,蜀天气更加恶劣了起来,有些地方下起了雪,也不知道得剑门之后,他们是趁势向益州腹地进军,还是坐观刘弘基与李孝恭内斗,收个渔翁之利什么的。
接到蜀捷报之后,李破自然是心情大好,朝臣们得到消息之后,也颇为欢欣鼓舞,如果今冬能够平定蜀的话,那明年便可以向原腹地用兵了。
就是李渊旧人们滋味有点复杂,毕竟旧主才刚殁了没几天,蜀那些人以前还是他们的同僚,如今败的凄惨若此,不免让人颇为唏嘘。
尤其是窦琮之类的窦氏族人,年节前后那是见人就躲,表示他们窦氏也很“羞愧”,只是窦诞的婆娘带着几个儿女去妹妹府上大哭了一阵,说窦氏有人提议休她出门,让妹妹给她做主。
李秀宁听了自然很是着恼,可她与李二娘并非一母所生,李渊在时也没什么来往,如今却来她府上哭诉,显然是瞅准了李氏族也就她还能压窦氏一头。
蜀那些消息本来就弄的李秀宁心烦意乱,李二娘的事情更如火上浇油,顺便也让李秀宁明白,陇西李氏来到了最为艰难的时节。
父兄皆殁,李氏主枝已是凋零殆尽,其他与主枝走的近的几房也没好了,人死的倒不多,只是尽都丢掉了官职,躲在家不敢露头。
经过了几个月的观望,有人必定会觉得陇西李氏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何起色了,于是落井下石的人便多了起来。
所以这才是陇西李氏最艰难的时刻,今日是李二娘来府上哭诉,说不定过上些日子,就会有成群的下堂妇来府上哭嚎。
让李秀宁尤为气愤的是,父亲在时,李氏的男人们尽都加官进爵,洋洋得意,呼朋唤友间,着实声势不小。
可到了今日,顶用的一个都没有,除了李道宗和李孝恭两个还在苟延残喘之外,郡县上为官的李氏人几乎都被捉了回来,躲在府唉声叹气,醉生梦死,根本没个男儿的样子。
更让李秀宁担心的是,李氏人多势众的缺点也在此时暴露了出来,枝叶太多,足以引人忌惮。
想想他曾祖李虎便有八个儿子,到了李秀宁这一辈,子孙多的都快数不过来了,再加上他们的姻亲……而且这还只是曾祖一枝……
你说这么大的家族,有人想在他们落魄时对他们动,把柄好找的很,今年牵连几个入罪,明天几个李氏女被赶出家门……如此几年下来,李氏也就彻底的败落了。
现在就有了这样的苗头,李二娘这都是小事,毕竟窦氏没真赶她出来,杨氏做的才绝呢,李神通在晋阳竟然出卖了几个为他传信的小吏,德行之卑污让人不忍猝睹,算是给陇西李氏脸上重重来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