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韦约,一个听到名字想揍他一顿的家伙,而另外一边,是心情郁郁的大胡子了。
知节和徐世绩那是正经的瓦岗旧,一个山头上待过,一起大口喝过酒,大块吃过肉,一起称兄弟过。
只是吧,徐世绩这人是个富家子,又读过许多书,是瓦岗旧人当中很清高的一,和你论,也带着一居高临下的傲慢,让人很不舒服,自然也不到什么“好友”。
徐世绩也不是张亮,见了大胡子可装不出那他乡遇故知的样子,若非说知节跟汉有旧,他不定能装作失手将这大胡子给宰了。
这些年他最恨的是翟让和单雄信两个,其次是瓦岗山上那些曾经跟他称兄弟的家伙们。
如今瓦岗旧友们早已风流云散,最后剩下的那么几个在潼关也已授首,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大胡子。
一路上,他将大胡子放在身边,只不过是习惯使然,不想让人觉着他薄情寡义,不认当年旧人,加上大胡子和汉还有些情,可不能让大挑了他的毛病。
换句话说,只是装个样子,一路上根本懒得搭理人家。
知节也许是被吓坏了,也许是识趣,反正垂头耷拉脑的,你停我也停,你吃我也吃,很少说话,自然也没怎么打扰到徐世绩。
徐世绩也乐得自在,他是没有半点向这位“旧友”炫耀什么的意思。
他这次回来还要叙功,要是有幸能见一见“心上人”,那不虚此行,他最怕其实是听到那人的婚讯。
因为这里毕竟已经不是晋阳了,关西人家显贵者多如牛毛,这要是有那大贵之人上门提亲,还有他徐世绩什么事了?
所以他此次回,也想找个的媒人,提亲试一试,虽然现在他的官职不很高,功劳不很大,可架不住他年轻啊,他相信如果能抱得人归,总有一天妻儿会以他为荣。
事情那么多,那么的杂,他哪有心思顾知节怎样怎样?
此时的知节蔫了吧唧的,瞅了又瞅长城,和洛阳差不离,都是了不得的大城,他们这些人在洛阳横行无忌了一时间把洛阳城里的大户人家祸害的不轻所以对世阀中人他们少了些羡慕敬仰,多了许多的蔑视。
大世面见的多了,对许多事情失去了敬畏之心可潼关兵乱之后知节是清醒了过来秦琼那样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可把他给吓坏了。
别说在瓦岗如如了,是在魏,皇帝那里,乱是乱了些可只要兵权在手抓紧了粮草,没人能奈得了他们。
可在潼关……那被人攥在手心里,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的感觉,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又给他上了一课,自诩聪明的人一旦掉进别人设好的圈套之中一样挣扎不得,甚至更为凄惨。
至于一路上徐世绩表现出来的冷淡疏远,知节是真没在意,好几年没见了,见的时候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领兵将军,一个已经成了阶下囚,换了他知节也是如此,不稀奇。
城门口有人迎候,当先一人知节竟然认得,瞪大眼睛瞅一瞅,还真是魏征魏玄成。
魏征看上去也是春风得意的样子,四十来岁的人了,红光满面的,穿着得的官服,远远抱拳施礼。
徐世绩脸上也笑大盛,利落的翻身下马,快走几步,上去把住了魏征的胳膊,笑声未必比大胡子小上几分。
“怎劳大兄前来迎接?真真是折煞小弟了。”
“贤弟一路辛苦,出征数月,得建大功而还,为兄怎能不先来贺?而且主事也晓得懋还,只是有要事在身,不便来见,让为兄转告懋,得闲定要寻他去饮上几杯。”
这不但是因为两人都曾在李密麾下任职,加上张亮等人,凑成了一个以河降人为主的小团,而且也因为两人都曾侍奉过户部主事朗,关又亲近几分。
魏征小日子过的不错,在晋阳待的都不想跟朗下了。
魏征其实也没想到,离开长才两三年的功夫,兜兜转转又回来了,这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那会他任职东宫洗马,这会任户部巡,职位了不老少,可论起凶险来,也差了东宫那边好几倍不止。
可还是那句老话,背靠大树好乘凉,朗是那颗大树,虽然大树时常要摇晃两下,可根还是挺深的,只要他们这些人扶好了,并不倒掉。
不怎样,魏征挺知足,是长里的人事乱七八糟的,朗那里总找他事情,有点小忙,不然的话,魏征这个官职不上不下,事情也不多,正他过舒坦日子。
徐世绩不一样了,人家上进心正的时候,能抓住的梯子绝不放手。
“大兄说笑了,小弟这点功劳得什么?主事也到了吗?那可要拜见一下……”徐世绩次笑出了声,这回他是真高兴,朗是他的恩主无疑,在他最要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对于这位好说话到了极点的旧日上司,徐世绩那是感激的不得了,另外呢,朗为汉妻弟,他要是想试试亲这条路,寻朗说话是首选。
两个人的亲热劲落在知节眼中,心里泛的不行,也是投的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