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分了内外,没什么装饰,外间却摆着火盆,所以屋子里很暖和,里间终于见到了监牢常见的东西,铁栅栏,囚人便被关在里屋。
杨恭仁探头瞅了瞅,一个瘦高的年人盘膝坐于榻上,聚精会神的在挥毫泼墨,杨恭仁心嗤笑,这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啊?
转头微微瞥了刘智升一眼,淡淡道:“你倒是将人照顾的周全……来呀,全都拿下了。”
噼里啪啦,夹杂着喊冤和惨叫声,一阵响动过后,原来的狱看守们便就都成了阶下囚,年人终于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了外面。
他就是刘政会,李渊为太原留守之时,他和武士彟同为鹰扬府司马,投了李渊,也正是他,在武士彟那里得了消息,王威,高君雅等人立下大功。
后来被李渊留在晋阳辅佐齐王李元吉,李元吉逃走之时,身边除了李氏家眷之外,为防走漏消息,只带了窦诞等寥寥数人随行,并没有去管这些身边的臣下,于是他们便纷纷做了俘虏。
也就是说刘政会在这里呆了两年了,大有将牢底坐穿的架势。
刘政会是河南人,祖上出于匈奴之家,读了很多书,性情偏于执拗,这是件很不好笑的事情,其他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这人雷打不动,对忠义二字看的很重,可偏偏他却是个匈奴后裔。
只要想想其意味,估计许多人都要羞红了脸皮。
只是今时今日的人们,很少再去顾及于此,成王败寇的说法才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稍稍施了些手段,可牢之人却并未被吓的屁滚尿流,哀哀求告,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身的气度实是有异于常人,这让杨恭仁很不满意。
死到临头,还这般作态,倒要看看三木之下,又是哪般模样……
刚要吩咐人将其拖出来,讯问一番,尽快将此事了结,外面有人匆匆行了进来,挥退屋扈从,凑到杨恭仁身边。
杨恭仁侧头看去,来人正是他的弟弟,汉王府记室杨续。
杨续先笑着跟里面的刘政会拱了拱手,刘政会微微一笑,回了一礼,两人曾同在齐王府任职,还被一道关押了一段时日,自然是有些交情的。
只是刘政会出身不高,当日比起恪守贵族阶层的杨续来,人缘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人家跟刘静,武士彟,柴绍,刘弘基,乃至于李世民等都有交往,很多人视其为至交。
如果不是李元吉办的事太过糟糕,一旦这人去了长安的话,前程就不是杨续能比得了的了。
杨续这才转头,在兄长耳边嘀咕了半晌,杨恭仁眉头渐渐蹙的越来越紧,心里也在暗骂,他娘的,老子亲自来上一趟,看来还真就来对了……
汉王要的根本不是几个不成人形的刑余之人,或者是几颗乃至十几颗血被砍下来的脑袋,他要的是……
想想那结果……杨恭仁也有些不寒而栗,心说,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再小心一些啊,不然落得一般下场,即便侥幸活了下来,又有何颜面存于光天化日之下?
随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你去外间主持,狱官吏一并拿下,细加讯问,其他事不要多管。”
杨续却不明白兄长的苦心,摇头道:“此人与我相识,好言相劝之下……”
不等他说完,杨恭仁已是打断了他,声音透着严厉,“此等事哪里轻易沾惹的了……阿弟还年轻,如今家子弟凋零殆尽,日后还需阿弟照看门户啊……不需多言,快快去吧,为兄自有计较。”
等打发走了不情不愿的弟弟,杨恭仁歪头想了半晌,又在牢门外面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刘政会,却是转头走了。
节日刚过完,昨天回来的,情节大致想好了,就是写的时候脑子木木的,要缓缓才行,这几章是过渡章节,大家不要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