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是跟阿史那庆云说了几句,顺便问候了元朗一声,才看向库车。
这位穿戴倒还整齐,可气色绝对称不上有多好,脸上有些浮肿,还有些横七竖八的口子,眼睛带着血丝,看上去很是吓人。
这证实了苏亶的猜测,开口时便说道:“将军回来几天了?这天气,一路上可是辛苦。”
库车没什么心眼,对这个裹的和粽子一样的苏司马也缺乏敬畏之情,只是在大军当被同化的厉害,从当年那个热血倔强的突厥奴隶,变成了事事皆以军令,军规为准的军人。
“没什么辛苦的,将军说了,没经历过风雪的汉子站不直……”
他口的将军定然是张伦了,其实和当年差不多,只是总将天神挂在嘴边的他,将天神换成了将军而已。
可见张伦别的本事姑且不论,这笼络人心的本领却是不错的呢,要知道库车跟随在他身边,也只半载时间而已。
说完库车咧开大嘴就乐。
这么明显的讽刺让苏亶光火了一下,旁边的阿史那庆云则适时道:“苏侍郎公务繁忙,可有吩咐?若是无事,俺们就不耽搁您了。”
苏亶笑笑,“不急,吾与张将军交厚,年关时却未能在一起痛饮一番,甚憾之,正巧碰见了你,过后来我这里一趟,我给张将军备了些礼物,烦你送回去可好?”
“那苏司马可得快些,俺要随刘将军一道回去,明早就要启程……带的东西也不能多……”
“可是右领军刘敬升刘将军?”
库车是实心眼,连连点着头,态度也疲软了下来,显然听见对方和张伦交好这一句,让他觉得之前过于小瞧人了,能和将军交往的人物,是需要尊敬一下的。
而几句话的功夫,便将来龙去脉展现在了苏亶面前。
等阿史那庆云拉着还想给苏亶送东西的库车离去,苏亶沉吟片刻,也率人径自去了,心情却更加沉重了几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大王正在仔细探查萧铣处的动静,只是不知西北的消息是谁送回来的,而不管怎么说,户部上下都闲不下来了。
另外一边,两个突厥人也在嘀嘀咕咕。
“那是苏亶苏元宰,不是钵图那样的废物,行走在草原上的人们都知道,呲开獠牙的野兽并不可怕,只有那些伏在草丛的家伙才最危险,你这么跟他说话,还想不想活了?”
“天神在上,俺也没说什么嘛……”
“还没说什么……那人怕冷,你就说人家站不稳当……再要待上一会,你是不是连张将军吃什么,穿什么,派人做了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了?”
两个人在一起,一如既往,都是阿史那庆云做主,库车就算反驳两句,也必定被结结实实的镇压下来。
而在晋阳待的越久,阿史那庆云越是知晓厉害,一些拿不动刀枪,看上去一阵风来了就能吹走的人,也变得可怕了起来。
其尤以苏亶为最,因为这人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而晋阳看管仓房的官吏们已经被这位苏侍郎整治了一遍又一遍。
连元朗谈起这位苏侍郎来,都满心忌惮,只是嘴上不服输,每次准要骂上一句,武功苏氏没一个好东西云云,何况是他们这些外来人了。
阿史那庆云很想给库车的脑子里印上一个完整的英雄谱,以免这人不经意的就将自己的脑袋弄没了。
可惜的是,库车在晋阳呆的时间太短,又要回去弘农了,弘农是什么地方,阿史那庆云也不知道,他只晓得,库车这个蠢货肯定没他活的长久……
不久之后,两人分开,库车去寻刘敬升报备,阿史那庆云则去汉王府内宅拜见元朗,因为元朗的婆娘,阿史那云真回来了,正随元朗在汉王府内宅小住。
进了汉王府内宅,阿史那小心翼翼,目不斜视,两个随从战战兢兢的跟着他,恨不能将脑袋夹进裤裆里。
可不经意间,麻烦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