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应知,草原物产匮缺,以前还好,只需水草丰盛,各部自无冻饿之忧,可自始毕可汗南征以来,部民日渐困苦,大罗便眼见于此,这才命我前来与殿下相商互易之事。”
他所说的话不尽不实,李破自然回之以冷笑。
草原人过的苦没什么好说的,环境所限,让草原部族大部分人都偏于贫困,只有贵族能过的好些,其实也有限,整日里吃羊肉,喝羊奶若就是好日子的话,那么草原贵族各个过的都挺不错。
可和原人一比,那就差的不可以道里计了,几乎是全方位的差距,只是时至今日,南北都一个德行,谁也别笑话谁。
而谢政来的其实也不是时候,搁在几年前,李破肯定不会这么跟他说话,可到了今天,李破已贵为汉王,当年就曾想着若手握精兵十万,就能把突厥给灭了。
如今嘛,李破只能承认,就算再多给他十万人马,冲进草原跟突厥人纠缠的想法也不会存在于他脑海之了,内乱这个漩涡一旦卷进来,那里还能抽的开身?
但说回来了,当年的畅想隐约还在,就算收拾不了突厥王庭,大利城的阿史那罗恒却已不放在他的眼,若非他正盯着关西使劲儿,试着看能不能从阿史那杨环那里将定襄郡要回来,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阿史那罗恒的使者的待遇是一泻千里,李破已经准备好的威胁和恐吓的话语是脱口而出。
“这么说来,阿史那罗恒是派你来求援了?那还谈什么通商不通商的呢?”
谢政不安的挪动着身子,心说之前那些传闻还真不假,这位看上去心雄胆壮,倒不愧是被突厥人称之为天神之鞭的人物。
“大王容禀,今岁草原多灾,各处叛乱四起,西突厥射匮可汗东侵,契丹,靺鞨诸部离心,可汗不能兼顾,遂迁王庭诸部北上,有鉴于此,大罗便才欲与大王结好,此事与大王无害,臣才敢厚颜前来与大王陈说,不然……”
李破笑笑,脸色也渐渐温和了起来,这就对了,如此时节还有人想着通商互易,才叫怪事,更让他高兴的是,草原上看来乱的也不轻,想来突厥人短期之内是不会来找他麻烦了。
而阿史那罗恒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大利城空虚,宇歆前些时便已将消息带了回来,瞧他那个样子,很想带兵去把大利城夺回来呢。
所以说,是阿史那罗恒害怕了,这才派人过来交好……这个思路应该是不会差了吧?
李破沉吟片刻,道:“若是得便,应该还想以同族之利,诱内附之人北归吧?”
就算谢政心态良好,也被这话吓了一跳,可读书人就是这点好,刚想起身告罪,解释自己绝无此意,就算阿史那罗恒有这个意图,也没告诉他……
而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抽动着脸皮就艰难的笑了,“大王目不蒙尘,明见万里,大罗便或有此意……可大王既有提防之心,应是无碍才对。”
这人倒是会说话,李破心里嘀咕了一句,却也不免稍稍得意,马屁拍的挺舒服,还顺便把自己给摘了出去,是个聪明的家伙。
当然这一点也不奇怪,他一个读书人,弱不禁风的,能在草原上活这么久,自有其过人之处。
而李破也没那么愤怒,去指责他一个汉人,却给突厥人当狗腿子的事情。
“即是如此,倒也不错,只是空口无凭,阿史那罗恒又想要如何结好于我呢?”
没等谢政松口气,李破转头就问。
阿草坐了个小时的飞机,终于赶到长沙,在飞机上勉强码完一章,总算松了口气,明天年会正式开始,也不知还有没有时间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