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定不会为疑兵所惑,并干出向潼关示警的蠢事来,也不会事先拆毁浮桥,失去主动出击的机会。
怎么说呢,反正结果就是李破在黄河东岸虚晃一枪,却是狠狠给李建成来了一下。
消息传到冯翊,李神符愕然之下,不由“大惭”,派人去潼关安慰了一下侄儿,并向侄儿道歉,他眼光不成,没想到李定安那贼子如此狡诈,竟然选择在风陵渡口过河。
顺便他还恭喜了一下侄儿,一战败王世充二十余万大军,如此战功,你这个东宫太子看来的是名副其实了啊。
李建成那会儿正焦头烂额,胜不算胜,败不算败,这仗是怎么打的?
其实只要经历过此战的唐军将领几乎都明白,什么胜败,此战他们算是吃了大亏了。
潼关守军近八万众,一战下来,丢了两三万人,光数字上的损失就让人心惊肉跳,那可是损伤近半啊。
而这也不是其他什么军旅,潼关守军精华尽在于此……看着只是掉了块肉,可那血喷的啊……
可以说,战后潼关看上去兵力不减反增,但实际上潼关守军的力量却是虚弱了下来,河南降军根本补足不了唐军的损失。
几乎毫无意外的,李神符接到了东宫太子的调兵书,也没朝他多要,只要援军两万,之外还有太子李建成的私信一封。
派来的人也是东宫翊卫车骑将军冯立,这人还是同州冯翊人氏,显然太子李建成有些着急了。
潼关多有窘迫,李神符却不着急,更是心说,你潼关即便有所失利,但依旧稳如泰山,从我这里调兵两万,亏你想的出来。
别看李神符为人颇为厚道,可他却不傻,李建成的意图他很清楚,这根本不是兵力多寡的问题,而是将来谁来主导东边战事的关节所在。
“太子令至,欲调两万兵马去潼关,诸位说说,谁人可担此重任啊?”
要是搁外人听来,肯定是郡王已经有意调兵援潼关,只是谁来领军的问题,可他的心腹们却知道,这事儿郡王可从没点过头呢。
同州刺史皇莆敖便是外人,当即便道:“下官愿领兵往潼关,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李神符笑着点头,状似欣慰,旁听在车骑将军冯立也很高兴,没想到襄邑郡王竟然如此深明大义,比秦王府的那些不顾大局的混账东西可是强的多了。
只是转折来的很快,席间有人起身施礼道:“大王且慢,此事不妥,大王乃陕东道行军总管,更为行台兵部尚书,上有天子,下有陕东道行台,调兵之事怎能听令于东宫?”
说的话很不好听,而其人年纪轻轻,敬陪末座,冯立也不认得他是哪个,可对方却转头看向冯立道:“将军来此,除有太子教令之外,可朝廷诏令?或兵部,军府书?若有,请尽早呈上,若无,以东宫私令而调大兵,欲置大王于何地?”
“住口,你一个小小的参军怎敢对冯将军如此无礼?还不给冯将军赔礼?”
李神符自然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了起来,颇为不喜的瞅了说话的年轻人几眼,斥责的是郡王府长史,他的女婿杨谦。
年轻人挺不情愿,却还是对着冯立施了一礼,道:“下官口不择言,给冯将军陪个不是,可下官以为,冯将军此行于理不合……”
冯立也不糊涂,心说你们这与人做戏,演给我看,倒是好大的阵仗。
不理年轻人,只是拱手向李神符道:“军情紧急,末将此来请兵,确有疏忽之处……太子殿下说,郡王乃贤明之人,定能顾全大局,便宜行事,之后太子殿下定会向朝,行台传书,补全疏漏,更言郡王之功,如此可好?”
同州刺史皇莆敖此时也道:“郡王殿下,潼关之重,尽人皆知,若是有失……吾等罪莫大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