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明日休整一天,后天全军拔营。”
一时间,堂金铁之音大作,众将纷纷锤击胸膛行礼,陆续退出大堂。
李破轻轻舒了一口气,就要南下跟人争地盘去了,介休只不过是开端,后面还有无数个介休在等着他。
这个时候,他甚至在想,要是南边是敌国该多好啊,用骑兵往来骚扰个几年,就算是铁人也能把它拖成烂泥,也就不用他这么劳心费力的了。
可惜南边是原,自己家的地方,虽然已经打的没剩下多少家当了,可地方仍在,大家争的就是那个主位,谁要退后一步,就要被打的头破血流,最后还要被扫地出门。
家里人下手,那才叫个狠呢
随后,李破穿着盔甲转去了后宅,现在没人过来找他了,将军们都在整军备战,并代两州的事情也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春耕将至,田土分配上有些纠纷,都不是大事儿,代州也有无数的耕牛。
今年要是老天爷给面子,风调雨顺的话,加上人们大多安定了下来,到了秋后粮食和牛羊的产量,都会非常的喜人。
如果老天爷想开点玩笑,再弄个大旱或者冰雹啊,狂风大雨啊什么的,今年的战事就得加把劲儿,抢唐军的粮草来补齐自己的损失了。
当然出使突厥的宇歆要是能给力点,春夏之交也许就能带着大批的牛羊和奴隶回到代州,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也不知道那位义成长公主殿下有没有那么大方,如果换了是他的话呵呵,那就别提什么奴隶牛羊了,应该先来捅上一刀再说。
嗯,到了这会儿嘛,他还是希望南北都不要有什么天灾为好
想着想着,思路就又回到了当前战事上面。
实际上,和他说的一样,介休的数万唐军并没有放在他眼,或有小挫,可唐军要想战胜他所率领的大军,创造一个经典的以少胜多的战例,那才叫见了鬼呢。
他的后勤辎重都有大军卫护,又有三万骑兵在侧,唐军想要出城来战,那就是找死。
他想的其实是,打下介休来之后该怎么做,是集大军继续南下呢,还是分兵攻略上党,用最快的速度将晋南据为己有?
而打下晋地来,又该挥兵何方?
下一个敌人是河北的窦建德呢,还是河南的那两条恶狼?或者是说,长安
想的多了,自然有点心烦意乱。
一句争雄天下,定鼎州,说起来轻松,听上去激昂,可真要去做,却是千头万绪,好像理也理不清似的。
而且吧,现在的军政两事就已经是这么扰人心意了,再要称王称霸,他是不是睡觉的时候都得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李破已经来到总管府东边花园的外面,阵阵传来的水腥气是花园那不小的池塘池水融化散发出来的气味儿,也可以说是春天的气息。
没那么清新,却让李破精神振了振。
李破驻足回头示意护卫上前,给他卸下甲胄,摘下头盔。
他又揉了揉脸庞,才乐呵呵的走了进去。
远远的,一池春水荡漾,几个人影依着回廊栏杆,周围不远处则是一群丫鬟仆妇在侍候,隐隐有清脆的笑声传来。
轻松惬意的画卷在李破眼前展开,像清泉一样流淌进了他心底,烦忧顿解,神思清明,连呼吸都好像畅快了起来。
腆着隆起的小腹的李碧,笑着在向这边招手,没去听墙角,却带着宅的女人们来到这里嬉戏,显然是不想让李破在挥军南向之前,担心什么。
善解人意之处,根本不需说出来,便让李破心暖暖的。
仆妇们在施礼,李春扔下钓竿儿就窜了过来,李破眨眨眼睛,心说,在这里钓鱼,亏你想的出来,太煞风景了。
半路上李春被红眼珠儿一把抱住,顿时两人叽叽咯咯的笑着纠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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