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珍惜,等世道乱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察觉太平时节的难得……”
“所以啊,所谓帝王功业,也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薛万彻深深躬身,抱拳道:“总管之言,振聋发聩,一席话足以让末将受益终生……总管若为天下之主,定为天下人之大幸事,可如今,却只能泽及两州百姓,末将甚憾之。”
你倒是真敢说,薛世雄那样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呢?
李破笑笑,心说,我要是成了什么天下之主,你这样的人岂非就要小心了?门阀之辈高高在上,我若不把你们一个个踹翻在地,怎么能睡得着觉?
想到这些,李破一下就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摆了摆手道:“都歇着去吧,咱们在这里转了许久,也不知道突厥人知不知道咱们在这里,都小心些,别弄的像之前那些突厥人一样,被人晚上靠过来,也不知晓呢reas;。”
薛万彻知道,谈话结束了,心里微微有些遗憾,现在的他,确实已经颇为觉得,眼前这位起于微末的代州行军总管,大有王者之像。
听听那些话,说的多好,还能出口成章,鸿图霸业笑谈,这样的气魄,世间又有几人能及?而其领兵之能,更是让人可怖可畏……
他薛某人的眼光,果然精准独到。
带着些许的遗憾,和罗士信一同捶了捶胸甲,各自离去。
篝火旁边,一下安静了下来。
李破喝了点水,也不再多想,龙生子,各自不同,没必要为几句空谈就生出这样那样的猜测,十分的没必要。
而如今,他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回去将几个老军安葬在云内陵园之,有那许多人相陪,若他们死而有灵,想来也应欢喜,此事便算是圆满了。
心轻松之余,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阿史那庆云领着自黄旗海被俘,就一直没笑过的库车,带着讨好的笑给李破送上早餐,一只烤的乌漆墨黑的兔子,据说是库车捉到的。
李破厌弃的扔回给了两个倒霉蛋,让他们自己享用了。
这时,阿史那庆云小心翼翼的问,“将军,我们两个不算是奴隶吧?”
在旁边恶狠狠开始啃兔肉的库车一下也支起了耳朵,没有谁愿意做奴隶,不管是草原人还是隋人。
“你说呢?”李破揉了揉脸颊,草原上的风太硬了,就算他很留恋这里,这里的环境还是让他觉着不舒服。
“应该不算吧?您将我们带在了身边,让我们沐浴在您的光辉之下,可我们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给您带来欢喜呢?”
“你们又能做什么?”捡了两个孩子回来,纯属顺手的事儿,当然,他们身上必定有些闪光点让他所看重。
“他能为您杀死敌人……”指了指自己的同伴,阿史那庆云说的干净利落。
“我……”可说到他自己,这厮歪头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来,“我能为您管好奴隶和牛羊。”
噗,不等李破说什么,旁边的库车已经将满嘴的兔肉都喷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咳嗦。
阿史那庆云恶狠狠的瞪了同伴一眼,心说,要不是我,你早被人砍下头颅,去喂秃鹫和鬣狗了。
转过脸来,就殷切的看着李破,显然,成群被俘的同族,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稳,就怕一下沦为其他人那样,和牛羊没什么区别的奴隶。
李破也乐了,别人或许觉着这个突厥少年过于无耻,也怯懦的很,可李破不这么看,求存的人,若还放不下脸面,活该去死。
就像当年他初入马邑城,要还大咧咧的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说不定现在他的尸骨都已经找不见了呢。
归根结底,他对这个突厥少年有所不同,就是因为其人身上有和他相似的地方。
既不真的那么谄媚,说出来的话语,也不会让人厌恶,却能找到机会,努力让自己活下来,甚至于过的更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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