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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觉着他已经遇到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了,但老天爷还是不断的将奇怪的人送到他面前来。
这黑不溜秋的胡人小子叫嘎嘎,你还不如叫哈哈呢。
看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少遭了罪,不过到是挺聪明的,知道他们肯定不是突厥人,都是些冒牌货,竟然还会说汉话,不容易。
“知道离这里最近的部落在哪儿吗”
“知道,从这里往那边走,过去一片树林,见到一边海就有几个部落,他们正在打仗,人很多。”
李破扶了扶有点小的帽子,挥了挥手,“传令,往北走,刘景你个废物,还不如个孩子,你知道已经让咱们绕了多远的冤枉路吗”
一个挺壮挺黑的家伙嘟囔,“参军,俺也几年没来北边了,能知道哪条河在哪已经不容易了,再多的,您可指望不上俺。”
呀,还敢其他人了。
当然,只要不凑近了,不开口说话,一般来说,穿帮的机会也不是那么大。
而即使被人认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突厥人都要南下了。隋军出塞也很正常,再者说,头十年,这里还是大隋的疆界呢。
草原上本就是无法无天的地界。到了这里,对于骑兵来说,就像鱼儿进了水一样,可以撒欢的折腾了。
这是李破带人出来遇到的第一个聚居部落,骑马奔驰了两天的隋军明显有些兴奋过头儿。下的命令执行的不太彻底,一个人都没放出去。
还捡回来个狼孩儿,瞧这满嘴是血的样子,吃什么了这是
不过汉话讲的不错,到是可以当个称职的向导。
“参军,里面还剩下些女人和孩子,您看”
这又是个不长眼,也没心的家伙,新兵啊,确实让人头疼。
李破凶凶的瞪过去。“长脑袋没有你这是想让我下个把人全屠了的军令是吧”
“是,参军。”
缺心眼的人在隋军到处都是,一个个都五大三粗的,脑筋却不太好用,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根本没明白李破的意思,李破叹了口气,完了,之前说的那些话,这些混蛋好像都当做了耳边风。
要是他这次带出来的是从辽东回来的那些人。哪还用他费这许多唾沫
“传令下去,一个不留,这事就交给你来做了。”倒霉的这个旅帅灰溜溜的走了。
“袁大朗,要不你也去练练刀得。就当咱没问成不”
“俺的刀是要斩”
天雷滚滚,李破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部落渐渐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死气沉沉的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不会再有幸存者,这是标准的战争行为,容不下太多的人性。
李破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但他带出来的这五百隋军士卒,却还要适应一段时间,此时此刻,他们好像在心目再次印证了一番,李参军是个魔王这个事实。
这些都是马邑府兵,也就是说,新兵居多,因为和突厥人休战多年的原因,当年和突厥人往来厮杀的老兵渐渐老去,他们的子孙从父辈手里接过了盔甲刀枪。
他们年轻迅捷,彪悍勇猛,也并不缺乏作战技巧,成军之后也能很快的融合到一起,府兵制度的优点,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但他们的缺点同样明显,他们缺少冷酷的心肠和坚韧的作战意志。
本来,李破建议将辽东归来的一千人放出去一些,成为各部的军官将校。
但却被李碧否决了,府兵有着自己完善的建制,军官将领都不缺,如果大肆安插军官,无疑会引起府兵的不满。
而且,每支大军,都需要一支精锐,这一千人就是恒安镇军的核心,这个核心也许会分裂,但绝对不是现在。
在这个上面,明显李碧更有发言权。
“你叫嘎嘎,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当晚宿营,李破随意的问着这个部落唯一的幸存者,现在他们的向导,此时,已经见过血的这些隋军,和他一样,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恐怕这么多人,也只有李破清晰的察觉出前后的差别,行军作战,作战行军,一个漫长而枯燥的过程,会让军人们迅速的成熟起来。
这种成熟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却是军人们在战场上生存下去的最佳保证。
肮脏的嘎嘎缩成一团,疯狂在他身上早已褪去,剩下的还是奴隶特有的卑微和胆怯,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有勇气。
“俺出生的那天,有乌鸦在叫,所以就叫嘎嘎。”他看着这个新主人,一个年轻而强大的隋人。
他笑的时候往往会显得很温和,说话的时候也并不凶狠,但嘎嘎总觉得,这个隋人身上好像藏着一头恶魔,让他本能的感到恐惧。
这是什么倒霉名字,亏了有人想的出来,李破无聊的想着。
“以后跟我的姓,你就叫李鸦了。”
李破随口给人起了个名字,他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