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有计谋,却偏诡道,有家世,却不珍惜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但千不该万不该,连累了他舅父一家。
他舅父韩擒虎英雄一世,也生了个败家子。
杨玄感一死,推及余众,严刑酷法之下,韩氏一门,多无幸理。
因为韩氏本就世居洛阳,皇帝坐镇的地方,哪里会有韩氏的活路
舅父待他极厚,这一刻,李靖真是没想到自身如何如何,都在想着舅父一家的安危,可惜,他僻居马邑,鞭长莫及之下,也只能惦记着了,没办法帮上任何的忙。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韩氏确实被波及到了,韩氏子弟就戮者不少,但他也是多虑了。
韩氏根基还在,因为从叛者太多了,根本杀不过来,有些关西子弟更是家门显赫,你杀疯了,也别想在这些人家身上动刀。
所以韩氏勉强在法不责众的前提下,逃过了这一劫,但家声落却在所难免。
李靖随即又想起了那个新收的学生,前些时书信往来,颇有见地,心里才算勉强有了点安慰,女儿给他好像挑了个还算不错的女婿。
这个时候,其实李靖挺想跟人说说话的,有心将李破从北边叫回来,教导一番。
后来想想又放下了,多年的孤寂已经让他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就算有人在身边,又能怎么样呢。
他心里藏了多年的那些话,还能跟个年轻人诉说不成
而他心里念叨的这个学生,这个冬天里呆的挺老实,哪里也没去,回恒安镇猫冬去了。
本来想在云内城里呆着来着,不过李碧怕这小子学坏,去青楼之类的地方转悠,以军令的形式,让他回恒安镇领兵。
于是,李破只能屁颠颠的跑回了恒安镇。
大冬天的,事情不多,最多最多偶尔校验一下人马,再操练操练,等天气再冷一些,这些也都省了。
冬练三夏练三伏这一说,根本行不通。
所以,这个冬天李破过的很舒服。
回想一下,大业年的冬天,被冻了个半死,大业七年的冬天是在涿郡过的,跟着那么个倒霉皇帝,真是担心的要死。
大业八年的冬天就更别提了,直接跑辽东爬冰卧雪去了,三魂七魄差点都给冻成冰块。
所以说,还是大业年的冬天过的最为舒服。
想吃什么了,让厨子去做,如果嘴确实馋了,自己也可以动动手儿。
想喝什么了,嗯,也没什么好喝的东西,冰冻点酒拿来一尝,都吐了,真难喝。
好在,还有李碧,李春陪着他,时不时跟李碧斗斗嘴,再教导李春一顿,还算不那么寂寞,要不然,他都有心去找工匠,雕出一副麻将牌来娱乐娱乐了。
当然,还有军务在呢,巡查营房,看看王庆弄的账目,再不时去库房转上一圈,然后关心关心士卒的饱暖,一天天也就过去了。
而千人的大营,其实不会太安静的,好勇斗狠的人凑到一处,今天你揍我一顿,明白我来报仇,很是热闹,竟然还有人在恒安镇的青楼大打出手,差点把那楼子给拆了。
二十多条生猛汉子,人人挨了一顿鞭子。
李破一瞅,得,也别都闲着了,一个个大冬天的火气还这么壮盛,还是咱来给你们泻泻火吧。
于是,在十月里,恒安镇千人马,分为军,热火朝天的摆起了擂台。
这一下,整个恒安镇都沸腾了起来。
也让李碧再次感到,这厮真是太能折腾了。
军大比,力强者胜。
只要认为自己不含糊的,都可以参加,上去就可以揍人,当然也必须做好挨揍的准备。
李破很是费了一番脑筋,才制定出了一系列的规则,以免这些粗野的家伙弄的腿断胳膊折的,不好收拾。
闹闹哄哄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月,才消停下来,作为奖品,真正做到了勇冠三军的这位伍长,直接升了旅帅,又把在军夺魁的其他五个人加上,都带去云内城最好的青楼楚馆,招待了一顿。
于是,冬天里的恒安镇军,士气高昂的好像能将天捅个窟窿似的。
恒安镇李参军威望高涨也不待言,只是操作了一次成功的比武大会的李破李参军,却是满嘴的苦涩。
他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的麻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