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马邑营地,去猎场的路上,李家二娘便哼了一声,气道:“李家姐姐恁也小气。。。。。”
这次相会,本是宾主尽欢,但结尾时,确实有点不愉快了。
但李建成听了这话,却是眉头微皱,有些不满的瞟了妹妹一眼,顿时便让二妹止了声。
他这人确实不会轻易向别人开口讨要什么,不过所谓食色性也,口腹之欲乃人之大欲的一种。
在涿郡的马邑军营当中,能吃到那等可口的美味,让一路劳顿的他,忍不住问了一嘴,其实也没存什么必得之心。
李碧干脆的拒绝了,又解释的很清楚,也就完了。
而他,也是李渊诸多儿子当中,最像李渊的一个,在一些小事上,绝对称得上秉性宽和,自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多做计较。
反而,他很是欣赏李碧的爽快和直言不讳。
妹妹的一句话,反而让他很是不快,颇觉,若非三妹秀宁年纪还小,不然的带她来此,涨涨见识,以三妹的心性,那才真的是相得益彰。
当然,这个妹妹讨好于他,却总不得他心意,无非也就是两人同父异母,算不上有多亲近罢了。
窦诞在那边却是无声一笑,恣意的笑容,在阳光下闪烁着男神的光环。
再加上那温柔如水的目光,都不用说话,立马就让小姑娘的注意力整个转移了开来。
这样的窦氏秘技,谁也学不来。
本是个郎情妾意的关头,李建成却在那边大煞风景,向窦诞抱了抱拳,笑道:“阿爷曾言,李靖,家有虎女。。。。。。。今日稍有碍难,求到三哥这里,还请三哥多多费心。”
李靖,家有虎女,李渊说过这话吗?还真说过,只不过那会儿是在楼烦太守府中,对着自己的长子和次子,用略带得意的表情说出来的。
那不但是在变相的夸奖自家的两个儿子,还有讥讽李靖后继无人的意味在里面。
这其实也是李渊少年时,在太学中看到小自己几岁的李靖,神采飞扬的模样时,种下的前因。
不是李渊气量有多窄,那许多年前的旧事还牢牢记在心里。
那是因为,李渊七岁时就继承了唐国公的爵位,对于尚在稚龄的李渊来说,根本就不是幸运,七岁就肩负起振兴家族的重任,也让他的童年和少年阶段,充满了灰暗的色调。
在这个阶段,李渊最看不得的,其实就是李靖这样少年得意的家伙。
因为这样的心理,还跟李靖等人闹过意气,仗着唐国公的身份,也曾蛮横的撕过李靖的书本,将几个小自己许多的世家子,揍的哭爹叫娘。
当然,李渊记得,李靖也记得很清楚,在太学的时候,有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无缘无故欺负过他。
所以,两人虽然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那会儿守地又颇为临近,却没什么往来,就是因为两个人都还记得儿时的纷争,不肯向对方低头罢了。
而这话到了李建成嘴里,意味就完全不一样了。
窦诞微微一笑,这实在算不上多大的事情,在他而言,举手之劳而已。
“小事而已,阿弟不必如此记挂。”
稍稍应了一句,再一沉吟,却是道:“阿弟过几日,就要回转洛阳了吧?”
李建成闻弦歌而知雅意,于是就笑,“三哥可是要与我同行?”
窦诞微微点头,心里也只有苦笑的份儿,别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烦心事也不少。
皇帝对窦氏向来提防有加,他为官有些年头了,却还沉于下僚,根子上,还在于他的叔祖母那里。
其实呢,也和李氏这门姻亲脱不开干系。
要知道,李建成的母亲,也就是窦诞的表姑,少时可是养在北周皇宫之中,由北周皇后,和北周武帝耳提面命过。
文帝代周,听说表姑在府中大哭,恨不能生为男儿,为舅家死节。
这等风闻,虽有谣言的意味,但改朝换代之下,稍一不慎,可就有灭门之祸的。
也就是窦诞的叔祖窦毅,官居北周上柱国,根基深厚,连文帝也要忌惮三分,初登帝位之下,根基不稳,也就不愿节外生枝。
所以,一个女子的哭号,并没有给窦氏带来太多的灾祸。
不过这些年下来,即便窦氏再次迎娶了一位长公主,也还是不能更进一步,反而稍有风吹草动,总是能让窦氏如履薄冰。
这不是子弟不够努力,败坏了祖上威名,而是时也命也,根本无从反抗。
谁能想到,当年不声不响的杨大郎,能当上皇帝呢?
而李渊,和他的父亲窦抗,都是一般,多年未回长安了。
如今齐聚京师,却一个被削职为民,一个授了没有实权的散官,可谓是倒霉至极。
窦氏家族中,这几年闹的也挺厉害,想甩开李氏这门姻亲的声音,屡屡不绝。
但窦氏嫡支,谁又不知道,那位表姑母,可是位厉害人物。
当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