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熙河路什么军功没拿过?
跟着老,大,小三位章经略相公,及李宪,王厚。
苗授已官至节度观察留后,苗履凭着父荫及自己这些年的军功,不到三十岁已是官至横班。
方才在大帐内,苗履叉着手看着众将争得面红耳赤,那等心态仿佛如万贯家财的土财主看着几个乞儿在那争一只破碗。
心底还在吐槽,这些人啊,如今都穷疯了。
要知道历史上正是苗履争功诿过,将锅甩给了折可适,令其差点被下令处斩。
可现在苗履心态完全不同了。
从大帐离去后,苗履对苗授道:“爹爹,我看党项其余诸部都不堪一击,咱们熙河路兵马要打,便打平夏城下的西贼精锐!”
苗履现在已是看不上党项的其他兵马了,大有一等老子打的就是精锐的意思。
这就是连战连胜后积累的信心所至。
苗授道:“痴儿,这些年咱们是赢得多,如今又添了凉州直这等精锐,说起来似可以在野战中与西贼精锐一战。”
苗履连连点头。
苗授道:“但我问你,历代开国之主,所靠着不过是本部十万精兵,就打遍天下,镇压四方!”
“为何到了子孙手中,纵有百万大军仍不堪一击,不能守卫边疆?”
苗履道:“爹爹常与我道,这是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
苗授道:“不错。”
“平夏城下这几万精兵是李元昊起家的本钱,西贼立国的根本,哪里是我们一口吃得下的。”
“咱们把刀磨好,将马喂饱,先让其他各路人马碰一碰,最后再作定夺!”
“是!”苗履目光一闪。
“爹爹说得对,还有一点,孩儿看这刘昌祚是个厚道人和明白人,到时候在朝廷面前,定不会也不敢少了咱们苗家的军功的。”
苗授斥道:“尽耍些小聪明!”
苗履则大大咧咧地一笑。
——
平夏城中。
郭成正殚精竭虑地守城,这个时候,人是想睡也睡不着的。
郭成之前也全无想睡的意思。因为人在大战之时会格外的亢奋。
不过郭成已是连续三日三夜没有合眼了,这才伏在窝棚里睡了睡。
不过郭成耳听砲石声稍弱,便一下子惊醒起来道:“西贼兵马上来了!”
左右七八名亲随都道:“将军,是西贼退兵了。”
郭成恍了恍,点点头道:“立即清点兵马,守城器械。”
“是!”
郭成走上城头,见几名大战后的士卒燥得不行,欲脱去身上铠甲。
郭成当场呵斥。
如此一个不慎,便得了卸甲风一命呜呼。
郭成见到一名被砲石砸中胸口的年轻士卒。郭成见他样子知道不活了,伏下身子垂问道:“家中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老母,多年不能下床!。”
郭成点点头对一旁亲兵道:“从我俸禄里拨二十贯,往他家里寄去!”
“谢太尉垂怜!”
说完这名士卒含笑逝去了。
郭成伸手帮他满是血污的脸上擦拭干净,站起身继续巡视。
一路遇上数名伤兵或亡卒,都是从自己俸禄中拨钱赡养其家人。
众士卒们都知道郭成轻财好施,故常常身上都拿不出一文钱,因此能得士卒死力。
郭成走了一圈,但觉虽是守城之状甚是惨烈,但平夏城仍足以支撑。
郭成在城头安抚军心道:“西贼技穷于此,我只怕城外救兵不知轻重,贸然来援,错过了一举全歼西贼兵马于城下之机!”
“义兄(郭祖德)当初言绝不会见死不救,我最担心于此!”
众将听了郭成之言心底稍定。
这在言语间,听得城墙之下号角大响,原来党项兵马只歇息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继续在黑色下攻城。
此刻见得平夏城下,党项兵马营地插着无数火燎。
党项军推着新造好的高车等物又重新投入攻城
如此一刻也不停歇,就是要疲惫城中宋军,瓦解其抵抗的意志。
——
新萧关城中。
新筑的堡垒已是堆砌好。
嵬名阿埋率军三万大军已是将新萧关团团包围。
新萧关是党项兵马的退路,所以由党项最富盛名的大将嵬名阿埋驻此。
新筑的萧关城是一座五百步城,充其量是一座小寨子。
筑城结束后,为了护送两万余民役回去,原先筑城的七千骑兵分走了一半。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