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百六十七章 治国争论  寒门宰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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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忠彦所赠之礼,低调奢华有内涵。

好比拿三百块送礼,一人送了酒,一人送了一双名牌袜子。

韩忠彦送上是海南真水沉,此物一两值一万钱。韩忠彦每人都送了一两,此外还有笔纸。

就拿笔而言,用得是宣笔。

笔用上好的紫豪,通体用上等的宝玉制成,还请了制宣笔最有名的匠工雕镂象征吉祥的龙凤图案,于笔下刻名,如此一支笔其价值更胜于沉香。

按照韩忠彦的说法,传出去也好说,外面的人听闻了,得知不过是赠了一支笔而已,听起来不甚贵重,但其实门道都在其中。

章越听了不由感叹,从古至今官场送礼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可以活到老学到老那等。韩忠彦自己送沉香,而让章越送笔,如此也合乎章越的身份。

而此刻皇宫之中。

中书韩琦,曾公亮,枢密使富弼皆在官家面前奏事,此外参政和副枢密,两制,谏官也是在场。

议得正是如今西夏国主李谅祚侵攻西北之事。

韩琦富弼身为二府最高的官员,一左一右而立不过二人之间泾渭分明

而奏西夏之事时二府之间也十分的没有默契在官家面前各说各的,似一些准备没有。幸亏官家经验不足没察觉其中异样若是曹太后在必是能发现其中端倪。

没错,韩琦,富弼彻底失和了。

故而导致在君前奏对时二府没有事先沟通,导致两边意见不一。

这责任在谁?

在嘉祐初时,富弼为宰相,韩琦为枢密使每次有关军国大事,富弼都事先找韩琦商量后再面奏官家。

但到了如今,韩琦为宰相,富弼为枢密使。

除非官家下旨两府合议,韩琦从不将自己的主张与富弼事先说半句。

特别到了韩琦撤帘曹太后还政给官家之事上,韩琦与曾公亮,欧阳修赵概都通了气,唯独不与富弼商量。

富弼事后得知此事后大惊,向韩琦问道:“此事你为何不事先与我商量呢?”

韩琦道:“撤帘是太后自己的主张,我怎么好与你说。”

富弼闻言大恨,回去后与下僚家人们言道韩公这是要我富弼于灭族的境地啊。

富弼这话说得是没错,撤帘还政这么大的事,富弼如果对官家没有当场表示支持就如同等于反对。

似富弼这般重臣反对官家亲政放在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富弼说完后不少人都愤慨要与韩琦不干休,但富弼不愧是君子对左右言道韩公必有他的难处最后还是自己退了一步没有将事情闹大。

不过韩琦与富弼算是彻底断了来往。

这次关于应对西夏国主李谅祚兴兵入寇的事韩琦与富弼两个人便是一人说一套毫无默契可言。

韩琦的意见是主张往西北添兵添将添粮,以为战守之计,同时派遣一使者去西夏责问其国主。

而富弼则主张,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是不足以支持,宋朝与西夏在西北的战争。

富弼道:“如今公私困竭,士卒骄惰,将帅乏人,而西寇犯边,国家安危莫过于此。年初时,谅祚遣使入京,我方使臣言语轻慢,侮其国主,西夏使臣曾言要朝廷处罚使者,但朝中上下对此却不了了之。”

“司马光,吕诲曾与臣言,一旦使者心怀怨怼归国,一国之人皆以为耻,必然兴兵报复,以至兵祸。”

一旁的谏官司马光,吕诲也是露出臣确实说过此话的神色。

韩琦听了不悦,当时是他听章越之言,对使臣免于处罚的。

韩琦道:“西夏使臣言语狂傲,伴使一再忍让,但西夏使臣却出言先辱及陛下,使臣上下皆有忠君爱国,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忍再忍不可忍,言语冲撞亦为平常事。大夫无气节不立,匹夫无志不刚国家无士则将亡若是处罚使臣,士心军心皆丧尽。”

富弼,韩琦各执一词彼此争论不休。

御座上的官家长长叹了一口气。

富弼,韩琦都不再言语,躬身听圣训。

官家走下御阶至富弼面前问道:“富卿,西夏不能动摇根本,一切皆归于国家积弱。朕即位之初深感积弊甚重,何以裁救?”

富弼道:“恐怕需以渐缓毫厘改之,骤切更易,如泼热油入锅天下沸然!”

韩琦听了富弼不由摇头,轻轻道了一句:“此越人之病也!”

越人之病!

是章越去富弼府上行卷的文章,其中言道。

天下之事,急之则丧,缓之则得,而过缓则无及。

说得就是富弼政治主张实在是过缓。

主张变法的韩绛就是嫌弃富弼婆婆妈妈,不惜弹劾富弼而被贬。

官家,富弼都听到韩琦这一句越人之病,不过富弼却没有动神色。

官家又向其余执政问道:“富卿方才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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