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六、无双、小七三人收拾洗漱完毕后,随即便是打点好行囊与恭长老等人告别。
小米虽然也是要回七侠镇的,不过毕竟不方便与小六三人同行,故而是并没有一起走,而是约定好了七侠镇再会。
“既是如此,那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小六拱手向着恭长老等人告辞到。
“慢走。”恭长老也是抱拳相送到。
小六三人上了马儿,相视了一眼,望了望天空,趁着此时天朗气清,三人是一路纵马奔驰而去。
马驰尘雾扬,人过山影绝。
看着小六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恭长老也是收回了远望的目光,他随手招过了小米,在他的耳畔小声耳语了几句,小米连忙是点了点头。
而就在小六他们潇洒的离去之时,在距此几十里远的洛阳城中,有一大群人是想走却走不了。
洛阳城,若是换做往日,此时的晨钟早应敲响,东西南北四个大门应该已经敞开,城门下四方往来的商客本当是络绎不绝才是。
但今日的洛阳城,却处处都突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晨钟未响,城门紧闭,四方来往的商客是许进不许出,城墙上站满了那全副武装的卫兵,街道上到处都是巡查的捕快和衙役,商铺是家家关门,百姓是人人闭户,以往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是空荡荡的,这模样简直就差是把出大事了这几个大字直接写在城门楼上了。
‘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要打仗了?’一些好不容易从外地进来的商贩看到这阵仗,心里不由得是一阵直嘀咕,甚至都有些后悔进城了。
不过此时,却有人比他们更加不知所措。
洛阳城北,徐府。
一身穿青色官服,胸前绣有白鹇补服的老者正在来回踱步着。
此人正是洛阳同知,也是目前洛阳城现存官阶最高者,他此刻的心绪是如同一团乱麻。
他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这洛阳城居然就变天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被人给暗杀了,而本该负责此案的洛阳六扇门总捕柯正同又是不知去向,这让他瞬间是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他刚刚去看过徐知府的尸首,安抚过徐府的家眷,答应一定会抓住凶犯,严惩不贷,但此刻他自己也很茫然,他甚至连事情的经过都知之不详。
王家父子昨夜就已经以伤重需要疗养为由回去修养了,他派人去请了,但人家压根就不过来,说是伤重难行。
而刘副捕头又带着人追寻柯正同去了,他可以说是连个可以问话的人都没有。
“怎么样,有柯捕头的消息了吗?”看着走进来的洛阳通判,老者连忙是询问道。
陈通判摇了摇头。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老者见状不由得是长叹了一口气。
陈通判拱了拱手道:“大人,现今徐知府遇害,你就是这洛阳府的支柱了,您可千万不能慌啊,卑职等可都还仰仗着您呢。”
老者闻言也是长呼了一口气,静了静心神,长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不过这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老者的心中有些乏累,他所忧虑的不仅仅是捉拿凶手的事,他更担心的是这件事必然会惊动朝廷,而到时朝廷派人来查,那徐知府这二十多年来所做之事也将隐瞒不住,那时他也难保不会受到牵连。
陈通判小心的看了看左右,见无人,连忙是小声的进言道:“大人勿忧,以卑职来看,这次的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怎么说?”老者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陈通判。
陈通判再次看了看左右,靠近老者,小声的解释道:
“大人,这世上本就无不透风之墙,这徐家父子在洛阳城作威作福已有二十多年,其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之前之所以没有出事,不过是因为朝中有人为其撑腰,而现在他的靠山已经倒了,以卑职来看,便是没有这档子事,这徐家父子所做之事早晚也必将事发,而现在他意外死了,这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老者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明白了陈通判是什么意思了。“你是想?”
“大人英明。”陈通判见老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是拱手赞到。
老者也是止住了话题,他想了想,随即也是笑了笑,接着是拂袖坐下,此时的他心中已是再无烦躁,反而是格外的清明,
他伸手引了引身旁的座椅,让陈通判也坐下,并随手拿起了一杯已经凉了清茶,一边品味一边思索着。
“这热茶有热茶的香,凉茶也是有凉茶的妙啊。”老者边品味边说着,随即就是喝了一大口,清凉爽口。
陈通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意,他知道老者已经是做出了决定,徐家要倒大霉了。
徐知府一家二十年来在洛阳城可谓是横行霸道,得罪的人是不计其数,不满其者早已有之,只不过大多数人都碍于他的权势而不敢声张,只能与其虚与委蛇,而现在他死了,正是那墙倒众人推之时。